林小风面色微妙变化,对于阳曲县名声在外的程度与其低调的为人设定之间的反差感到惊讶,而对于所谓的“天下第一”、“才子”之称更是倍感匪夷所思。然而,当意外得知自己竟有一位迷妹时,林小风心里也禁不住升起几分得意。于是,他答应带秋菊游览阳曲县,一睹其真实的风貌。
其间,他们又谈论到二小姐即将在读书院选拔书童之事,林小风对女子也能入学读书表示惊讶,并对岳麓书社山长的开明举措深感钦佩。秋菊补充道,大小姐也曾女扮男装就读,深受山长赏识,故而二小姐进入读书院自然是畅通无阻。林小风听罢,始信女子读书并非空穴来风,而在得知大小姐不仅才情出众,更美貌绝伦后,他在心中对她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失落感。
秋菊建议林小风次日前往西院竞选书童,这样既能侍奉二小姐,享受到优厚待遇,又能随同外出增长见识,相比做院工而言,无疑好上百倍。林小风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终有所领悟:年轻的学子面对美艳同窗,哪会轻易放弃亲近的机会?想到此处,他的心情愈发释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林小风听闻选为书童便能随心所欲地在外游走,心中不由得盘算起来:“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几分自由与便利。这些日子在付家屡次偷溜,每次皆是险象环生,如履薄冰。江湖上的兄弟们或许正满世界寻找我的踪迹,我不能久留此地。作为一个黑户,若日复一日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之内,与那些家丁又有何异?估摸时日,他们很可能已经探查至歌峰湾了,我失踪多日,骆华俊等一众生死之交定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林小风进一步向秋菊打听选书童的具体条件,秋菊淡然答道:“只需粗通文墨即可,毕竟这偌大的院子中,能握笔写字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明日大小姐和二小姐都会亲自到场主持选拔,而主要的考核者应当是才情出众的大小姐。”林小风略带狡黠地试探是否可以凭借自己在二夫人院中的身份参与西院的选拔,秋菊见状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并保证此事并无任何风险。
第二日拂晓,东方破晓,林小风早早起身,用清冽的井水洗净脸庞,将衣装整理得干净利落,径直迈向西院参加这场关乎命运转折的选拔。狗尾巴草儿见他行色匆匆,面露焦急询问究竟,林小风则打趣回应,称自己要借此机会帮他赢得秋菊的好感,同时也要去争取书童的位置,草儿听后虽半信半疑,却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抵达西院之时,已有数名身着劲装、神情肃穆的家丁守候在那里,其中一名英挺似黑马王子般的家丁对林小风投以饶有兴致的目光,二人交谈之际,林小风始终保持泰然自若,言语举止间既不显山也不露水,保持着低调谦逊的姿态。
恰在此时,二小姐付佳艺与秋菊款款走出闺房,林小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捕捉到时机,施展巧妙手段,在片刻之间让那酷似黑马王子的家丁突然表现出痛苦难耐的模样,众人皆以为他突发重病需紧急送医。佳艺惊愕之余,只好下令让人将他抬离现场。
紧接着,素有“诗画双绝”之称的大小姐付绫致翩然而至,众人按照指令执笔挥毫,各展所能。林小风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氛围,待大多数家丁纷纷搁下笔墨之后,他才悠然自得地提笔疾书,诗句顷刻间跃然纸上,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竟独占鳌头。此刻,绫致初次巡视尚未特别留意到林小风,心中已默默排定了初步人选座次,林小风凭借一手书法暂列第五位。
待所有人完成书写后,绫致开始逐篇细看每人的作品。多数不过是些日常琐事或感激涕零的陈词滥调,毫无新意可言。当她读到林小风所写下的诗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绫致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赞许与惊讶交织的表情,遂追问此句诗出自何处。
林小风深知暴露真实身份的风险,故而从容不迫地回应并非自己的原创,而是父亲遗留下来的珍贵墨宝,并谎称自己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付绫致听罢,对他口中所述的诗中那份舍身报国的豪情壮志愈发赞赏推崇,却浑然不知这诗句背后实则隐藏着林小风的智谋与机警,他在字里行间编织了一张自我保护的网,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真正的身份与过往。
林小风的面色渐染上一层哀婉之色,宛如秋水中的倒影,低语道:“家父曾是一位胸藏报国宏愿的志士,在他弃笔从戎之前,留下此诗篇作为遗训。无奈我那时年幼无知,仅能铭记这一句,每当思及此,内心愧疚不已。”付绫致听闻这番言语,眼中闪烁着探究与好奇的光芒,追问起林小风父亲的下落以及为何他会来到付家屈就为一介家丁。
林小风的脸庞瞬间被悲痛之情笼罩,他缓缓讲述起战乱纷飞中父亲不幸罹难的往事,家中只剩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随着世事变迁,家境日益衰败,生活犹如陷入沼泽般困顿艰难,直至今日命运将他引至付家。提及母亲时,他的情感愈发深沉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