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贤伸出两根手指:“我有两招。一是给好处,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自然就支持了。二是讲道理,用道义压倒他们。只要父皇不插手,我这两招都管用。”
林小风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实际操作起来可难了。”
“为什么?”李德贤不服。
“先说给好处吧。我们办女子学校不是为了赚钱。我只是想给女性一个更好的未来。这更像是做慈善。未来的成功和影响都是未知的。我相信女性会创造很多价值,推动社会发展。但你能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去吸引别人吗?”
李德贤皱眉:“那第二招呢?我站在道义的高度,女子学校的成立可能会减少民间弃婴,他们还能反驳吗?”
“大错特错!”林小风直接反驳,“你确实占理,没人能否认。但朝中的老臣们辩论经验丰富,不会轻易被你牵着鼻子走。他们会说,你这样做破坏了传统道德和民间秩序。你维护了一种道义,却破坏了另一种。他们会权衡利弊,然后把你批得一无是处。我们还没有盟友,你觉得有希望吗?”
李德贤纠结了:“这么说好像没希望了。我反正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你会怎么做?”
林小风微微一笑:“我会先跟他们胡搅蛮缠,打乱他们的思维节奏,掌握主动权。这就像打仗一样,士气最重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不要脸,反正我们没官职,一身轻松。”
李德贤苦着脸说:“这招我学不来,你说话总是那么颠覆三观。我可不敢说。”
“然后呢?争到主动权之后又该怎么办?”李德贤好奇地问道。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就打感情牌。”
李德贤目瞪口呆:“老林啊,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吗?”
林小风不悦道:“我烦人?我人缘好着呢!”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一直实事求是,喜欢用逻辑和事实说话。但实事求是和逻辑虽然好,却有一样东西比它们更厉害。”
“什么东西?”李德贤好奇地问。
“情绪或者说情感。情绪是不讲道理的,而事实和逻辑虽然看似无懈可击,但一旦对上人的情绪,往往就会败下阵来。只要能调动朝堂上百官的情绪,后续的事情就会变得相对容易。这件事情没有触及他们的利益,只是触及了他们的观念。所以只要情绪到位,这股反弹的力量就会压倒反对意见!”
李德贤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懂。你也说了,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他们的情感难道会比普通人更容易被煽动吗?”
“不是煽动,而是引导,引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虽然朝堂上的大臣们经验丰富,在情感上他们并不一定比普通人强,甚至有些人可能更加丰富,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林小风解释道,“你不要小看人的情绪力量。这个世界上朝代更迭变换,但有些宗教却能存在数千年不倒,靠的就是这个。人生在世、亡者升天,人情需要寄托、情绪需要调节,这些都是宗教所提供的主要服务。没有人能够完全理性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非理性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
林小风继续说:“只调动百官的情绪还不够,我们还需要一锤定音,让人无言以对,才能彻底消除后患。”
“如何一锤定音?”李德贤好奇地问。
“民意!绝对的民意!这是他们无法辩驳的大义所在。如果民意都支持我们,那么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谈的呢?皇上又怎么会不支持我们呢?”林小风信心满满地说。
李德贤心里痒痒的,搓着手说:“说得这么厉害,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让我心里也有个数。”
“别着急,明天你就知道了。”林小风神秘地笑道。
········
第二天一大早,午门外就聚集了许多大臣,有的悠闲地聊着天,有的正享受着早餐。林小风坐着轿子慢悠悠地来了。他一下轿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像没事人一样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各位!都还好吧?”
尽管大家都对林小风笑脸相迎,但转过头去就不再搭理他。唯独蔡鹰扬,那双老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狠狠地盯着林小风,仿佛要把他看穿。林小风想办个女子学院,还在报纸上大肆宣传,这事儿连他家里的宝贝孙女都知道了,吵嚷着要出门求学。这不是乱了家风吗?他那小孙女一哭二闹,家里何时有过这等闹剧?杨家自来便是读书诗礼传家,如今后代却想和泥腿子混为一谈。好在皇上今日给了个与林小风公开争辩的机会,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
林小风也斜睨着蔡鹰扬,自打他入朝以来,这老头子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虽然两人之间没啥大利益冲突,但就是理念不合,一逮着机会蔡鹰扬就想咬他一口。今儿个不知咋了,火气这么大,都辞官了,还这般不留情面?瞧他今天这架势,活像要生吞了我似的!想到这里,林小风皮笑肉不笑地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