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安全区来。”
“嗯?”
白骁怔住了,仿佛刚被感染时一样思维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又看了看他身后,沉默了很久,才问:“安全区?庇护所?”
“叫什么名字都一样。”
“救援呢?”白骁再看一眼他身后,确定了他只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
“救援在路上。”男人说。
白骁看着他不说话。
“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你是先锋?还是独自一个人?还是……一开始很多人一起上路的?你那里的人多不多?从哪里来的?”男人问。
“你的车呢?”白骁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现在这里的路况通不了车。”
“那安全区在哪里?”白骁继续问。
男人望着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手上的木棍,沉默很久,道:“在很远的地方。”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也是救援的一部分。”
“我不信。”白骁笑了,“你会死在路上,死在那片废墟里——如果有救援,你们应该浩浩荡荡的开着车队,带着物资,扫清障碍,进入那片废墟。”
男人沉默着,过了很久道:“你能走出来,我就能走进去。”
“你会死在路上。”白骁继续摇头。
“你是那片土地上的幸存者?”男人问。
“是。”白骁说。
“那里很久前就只剩下狂欢者和零散的幸存者了,他们不相信任何人,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救援呢?”白骁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暂时没有救援,只有我。”他说。
“你是说,你从安全区来,没有救援,没有物资,只有你一个人,去那片废墟,死在那片废墟里。”白骁拄着棍子,抬头看向远方落日。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活人,怎么还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