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什么!是包老!”陈珏一脸尴尬。
“啊?”杨墨兀自喘着粗气,终于看清包老面目,埋怨道:“您老进来打个招呼不行吗?”
“山里人没那么多规矩。倒是你们,大晚上不睡觉,瞎闹什么?”包老面无表情地说道,这让杨墨没了脾气。
陈珏此时还算清醒,忙问道:“包老,外面是不是有尖叫声?”
“尖叫声?”包老眼珠转了转,说道:“哪有什么尖叫声,你听错了吧。”
“不对,我也听到了,确实是尖叫声!”杨墨在一旁作证道。
包老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陈珏看到,包老的表情有些怪。大约过了两分钟,包老才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是山里什么野兽吧?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陈珏跟过去想要帮忙。
“你们待在这里,山路不好走,再迷路了我还要费力气去找你!”包老语气严肃,陈珏只好退了回去。
杨墨一直安分地缩在墙角,末了才问道:“真的……只是野兽?”
“嗯。”包老语气越发笃定,“山里埋了捕兽夹,应该是被野兽踩到了,我去看看也不会有危险。”
陈珏听到这里,宽下心来。
“对了!”包老想起什么,对两人慎重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别进镇子里。那些人比我脾气差多了!”
“你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杨墨小声腹诽,幸好包老没听到,已经提着鱼叉出门了。
过了大概半个钟头,尖叫声没有再出现,杨墨算是缓过来了,准备站起身活动下筋骨。陈珏却突然叫道,“呀!”杨墨差点没站稳,气得叫道:“你有完没完!”
“不是!”陈珏解释道:“包老出门好像没带雨衣!”
“原来是这事!”杨墨随便活动下手脚,又懒懒躺了下去,说道:“现在想起来也晚了,山上还有野兽和捕兽夹,你敢追上去?”
“但愿他能早点回来吧。”陈珏担忧地说道,“这老人身体本来身体就不好,又冒雨出门,别再加重病情了。”
杨墨看陈珏坐立难安的样子,只好陪着他一起等包老回来。大约凌晨一点多,熟悉的咳嗽声出现在门外。包老又是没敲门就把头探进房间里,还好两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才没被二次吓到。
不用说,包老也知道两人在等他,脸上表情似乎也没以往那么凶恶了,只是对他们淡淡道:“没什么事了,只是个野猫而已。你们睡吧。”
两人终于放下心来,经过这番波折,睡意如期而至,他们今晚睡了个好觉。
深夜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警车飞驰而过,溅起漫天水花。
郭岸正在开车,车灯射出两道光束,也不过只能照亮前方十多米远的路面,除此之外只有一片黑暗。雨刮器吱呀呀地来回刮着,听起来无比枯燥。方旭辉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提着电筒,照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正专注地看着。庞姣姣则一个人占据了整个后座,就这么卧着一动不动,不时还梦呓几句。
“郭队。”方旭辉合上笔记本,皱眉道:“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这孙悔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自杀。”
“哦?”郭岸的表情并没什么意外,倒是欣慰地笑了笑,“说说看。”
方旭辉点点头,说道:“孙悔虽说除外打工,可由于迷恋赌博,一直没攒下钱来往家里寄。而且临死前,他似乎欠下了一屁股债,曾有人亲眼目睹他被追债的围殴过。”
“所以,你认为他有自杀的动机?”郭岸虽然在开车,对方的话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这只是其中一点。”方旭辉想了想,又翻开本子,说道:“负责给吊车上装货的就是孙悔,他完全有机会在上面做手脚,让货物砸在自己身上。据工地上的人说,在吊车开始运作的时候,孙悔本来应该是在其他地方,可是出事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出现在吊车正下方,其原因值得怀疑。”
“很好。”郭岸赞许地点点头,语气忽然一转,“但还有一些疑点无法解释。”
“什么?”方旭辉好奇地问道。
郭岸小心地把车开出弯道,这才缓缓说道:“首先,孙悔自杀的方式。如果真要寻短见,为什么用这么复杂的方式。而且货物砸下之后,整个尸体面目全非,好骨头都没有一块,死相如此难看,这又是何必。孙悔买不起保险,目的自然不会是为了骗保,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么说不是自杀了?”方旭辉丧气地靠在座椅上,旋即又坐直了身子:“不对呀!如果不是自杀,那他出现在吊车下面又该怎么解释?对了!有人说过,当时孙悔正蹲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难道是有人故意引诱孙悔出现在那里,然后……这么说果然是他杀,而且凶手很可能是他的工友!”
方旭辉思路转换之快,令郭岸欣赏不已,他有心磨练这个年轻人,并不急于打断对方,而是继续问道:“为什么是工友呢?”
“很简单,只有工友才有机会在装货的时候做手脚。但是……”方旭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