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长气呼出，带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叮咛，吕双双缓缓苏醒。那双眼睛一如曾经漆黑清澈，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眼波流转之间，带起一丝灵动的气息。吕双双看着卫阳的笑容，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她问道：“仪式开始了么？”

“你还不知道吗？”卫阳回答道：“仪式暂时告一段落，现在的你比之前看上去好多了。”

“真的！”吕双双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知道卫阳不会骗自己。

卫阳解释道：“大师说现在还不能完全恢复，三天之后还要再举行一次驱邪仪式，到时候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

“仪式已经进行过了？”吕双双回过神来，说道：“我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

在卫阳的搀扶下，吕双双从蒲团上站起，行动之间，觉得身体果然轻便许多。当她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时，对卫阳的话再无丝毫怀疑。吕双双欣喜地说道：“我真的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么！”

“一定能！”卫阳对此充满了信心。

回去的时候，卫阳本想再次叫一辆出租车，吕双双却以身体恢复为由拒绝了这个提议。另一方面，吕双双知道卫阳并不宽裕，不想让男友再次破费。走在路上，吕双双小声问道：“这位大师问你收了多少钱，我回去就还给你。”

卫阳经这一说才想起来，从认识烈震南到现在，对方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到钱的事情。他自己也有些奇怪地说道：“我当时只顾着着急，没有想到钱的事情，而且他竟然也没问我要。”

吕双双本以为卫阳有意隐瞒，可她看不出对方有丝毫说谎的迹象。两人相处这么久，若有人举止异常根本无法掩饰。确定了卫阳没有说谎，吕双双也不再多想，说道：“要不你把大师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问清楚费用，把钱给他打过去。”

吕双双虽然双亲亡故，却留给她一笔不小的遗产，别看她住在一个破落的小区，实际上远比卫阳要富裕得多。当然，这也是两人交往之后，卫阳才从一些小事中看出了端倪。吕双双怕卫阳多想，又小声加了一句，“毕竟是我自己生的病。”

卫阳刚要拿出名片，却想起烈震南临走前的嘱咐，解释道：“大师嘱咐过，只能和我一个人联系。这样吧，我和他谈好费用再联系你。”

对于驱邪仪式这种事物，卫阳虽然陌生但也听过不少传闻，猜测大师收取的费用一定不低。他能力有限，知道现在也不是逞能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和吕双双说了。吕双双欣然同意，接下来的路程，两人走得越发轻快。

吕双双虽然有所好转，但仍未完全恢复，脸上的皱纹看似淡去，但一做表情就会变得很明显。她和卫阳商议，在完全恢复以前，暂时先请病假住在校外，以免引人耳目。卫阳很理解吕双双的想法，只是建议她不要再回到的家中，而是另外租一处房子，以免再次被“阴气”缠身。接下来一切事宜，都是卫阳帮助吕双双操持。请假，租房，般家具，打扫房间。等一切办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卫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很快就接到一个电话。他看这号码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得按下接听键。

“卫阳同学吗？这里是教务处，请你过来一下。”

听到这句话，卫阳心里咯噔一下。这段时间，为了吕双双的事情，自己几乎忽略了学业。这两天也不知道旷了多少节课，看来现在已经引起了教务处的注意。卫阳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奖学金肯定是没希望了，如果问题严重，自己能够留级都已经是万幸了。

吕双双看出卫阳神情不对，问道：“是那大师打来的电话吗？”

卫阳苦笑着敷衍道：“教务处打来的，看来我旷课的事情被发现了。”

吕双双关心地问道：“会不会很严重？”

卫阳心里也是没底，只是摇摇头，和吕双双告别一声，便匆匆往学校赶去。吕双双从窗台看着卫阳离去的背影，一双灵动的眼睛闪过复杂的神色。

教务室中，卫阳垂首站着，面前的教导主任刘牧正喝着茶，眼睛不时撇过面前的学生。茶杯重重落在桌上，刘牧干咳一声，终于开始了训话：“卫阳同学，你最近有问题啊！”

“老师我错了。”卫阳也不敢问刘牧指的是什么，反正先低头肯定没错。

刘牧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学校的DV机你借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还？”

卫阳有些意外，不是刘牧提起他倒要忘记了，下意识问道：“就……就这事？”

“还能有什么事？”刘牧没好气地说道，“设备租借处的人找不到你，直接问到我这里来了！你现在赶紧就把DV机还给人家！”

卫阳才松口气，听到刘牧要自己马上还DV机，顿时又犯难了。他小心看着刘牧的脸色，犹豫着说道：“刘主任，这个……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你把DV机弄丢了！”刘牧叫了起来，看其脸色却不像是在生气：“卫阳你要知道，你可是申请奖学金的人那，如果弄丢学校的设备，这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