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裂缝上露出一线光亮，小宋盯着那光已经看了好久，对于建哥的不理不睬，他真的有些生气了。“或许，建哥不在？”小宋自言自语，看了一眼远处的宾馆，“可是，NTMD倒是给我留个钥匙啊！”

“翻墙进去？”小宋犹豫了，万一建哥在里面还不打死自己。回头之际，漏出的光线掠过眼角，这让他脑中灵光一闪。于是，他踮起脚，将眼睛往缝隙凑了过去。

“我只是看看建哥在不在，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小宋自言自语，脑中却浮想联翩，身子缓缓靠在门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

小宋一个重心不稳，怪叫着摔进门去。

“什么呀，原来没关门。”小宋揉着摔疼的手臂，缓缓抬头，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尖锐的叫声骤起，仿佛深夜的厉鬼哭号。

门声轻响，卫阳对于来人只是看了一眼，又陷入半死不活的状态。

郑元清走进宿舍，看到面色惨白的卫阳，神情沉重。他不知道，卫阳为什么突然会变得如此消沉，不吃不喝，连课也不去上，完全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郑元清猜想，或许是因为谣言的关系，卫阳承受不住舆论压力才会变成这样。

很多人都试图劝说卫阳，试图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但三天下来，并无丝毫成效。这一次郑元清前来，却不是要劝说卫阳，而是带来了一个消息。

“吕双双死了！”

听到这话，卫阳浑身一颤，仿佛一块雕塑活了过来。他看向郑元清，问道：“你说什么？”

声音沙哑虚弱，如果不是郑元清，几乎分辨不出对方说的是什么。

“她……死了？”卫阳低头呢喃着，“……果然是这样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郑元清察觉到卫阳的神情，小声问道。

“不，我不知道。”卫阳摇头，神情迷茫夹杂着恐惧，“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

这话让郑元清糊涂了，他只当是卫阳精神恍惚，并没有深究。

“她是怎么死的！”卫阳忽然抓住郑元清的手臂，问道：“是不是死在一个身形高大，面目丑陋的男人手上！”

“你在说什么？”郑元清几乎怀疑自己的朋友已经疯了，他说道：“她是死在深水街的一处民房里！”

“深水街！”卫阳倒吸一口凉气，那是蔡建的住址。

警局之中。

这里原本是卫阳最不愿进入的地方，但为了得知吕双双死亡的真相，他还是和郑元清一起赶了过来。在里面，他看到了上次见过的那名方脸的警察。

“这就是我表哥，李波。”郑元清介绍道。

三人没有多寒暄多久，李波便向卫阳介绍起了案情。

“报案的人叫宋振飞，是一个小混混。当天他被老大蔡建打发出门，因为忘记带身份证回家去取，结果发现蔡建和一个女子死在家中。那个女子正是吕双双。现场发现一瓶毒酒，似乎是蔡建和吕双双正是喝了毒酒之后中毒身亡。根据宋振飞所说，这瓶酒是蔡建家中所有。但我们在现场找到了有吕双双指纹的药瓶，里面装的正是这种毒药。疑似吕双双投毒谋杀蔡建，但是她自己却也喝下毒酒自尽。其中缘由，着实让人费解。”

“吕双双投毒杀死蔡建？”卫阳听到这一句，心中已经明白吕双双的动机。她是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所以选择了杀死蔡建。尽管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吕双双到底是人还是怪物，但突然得知吕双双死亡的消息，而且还是为了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蔓延心口。

看到卫阳的神情恍惚，李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太过虚弱的关系，一向沉着冷静的卫阳竟显出一丝慌乱，不知改如何作答。郑元清此时插嘴说道：“最近有人在学校散布谣言中伤卫阳，他顶不住舆论压力，已经颓废好久了。如果不是听到这个噩耗，他恐怕还要再宿舍里躲着呢。”

“原来是这样。”李波点点头，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离开警局，卫阳便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话平淡，不带有一丝情绪。

“你好，我是穆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吕双双的遗嘱？”卫阳听到这句话，立刻向穆夜行所说的地址赶了过去。

在一个隐蔽的咖啡厅包间中，身穿条纹西装的穆夜行坐在前面，卫阳正看着一份吕双双手写的书信。

“卫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徐伯父的身亡，证明那些人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为了躲避他们的追踪，我唯一的选择只有离开这个世界。也许你不知道，我曾偷偷看到过你的后背，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有着不愿被人知道的过去。蔡建的出现，证明了我的想法。我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比你还要痛苦。你曾说过，一定会保守我的秘密。我想，这次轮到我来保护你的秘密了。

请原谅我擅自离开，我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不要追查真相，除非那个邪恶的组织从世界上消失。曾有人说过，人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