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依旧在学校里，时时半夜在池边树林守候。然而，将近一个月过去了，他再也没有见到过烈震南，也从未发现吕双双的踪影。

“难道他们，和那无生教一样，从此消失在这世上？”

卫阳无法接受这个想法，他回忆着烈震南最后一次死亡时说过的话。只是断断续续的三个字，他着实捉摸不透，那未说完的话里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望着平静的池水，卫阳陷入沉思。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卫阳知道今晚也是没有收获，深吸一口气从池边缓缓站起。忽然间，他抽动着鼻子，感觉自己闻到了某种味道。

池塘中翻动出几个泡沫，卫阳凑近一些，那个味道更明显了。

吕双双曾经说过，“烈震南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仿佛是污水的腐臭味。”

卫阳再度将之前的经历全都回想着，烈震南当初所指的方向，现在看来就是学校。而他每次出现，都是在池边，甚至将死之际，都是往这里赶来。还有最初那次，烈震南突然在树丛后消失，卫阳还记得，他和保安什么也没找到，周围安静地只剩下潺潺水声。

“水声！”卫阳盯着面前的池塘，喃喃道：“烈震南死后会留下尸体，也就是说他并非那种传说的灵体，不会因死亡而消失。那也意味着，他一定会有藏身之所，难道是……”

东方云霞遍布，正是一片绚丽的风景。

卫阳迎着清晨的霞光，缓缓闭上了眼睛。

“无论如何，我必须试一试！”

做出了决定之后，卫阳身躯前倾，坠入池塘之中。

池水刺骨的阴冷，也比想象中要浑浊，多亏了现在是早晨，卫阳才能在池水里分辨出一些东西。就在池塘的底部，竟然有着一个洞穴，卫阳探头进去，发现本该漆黑的洞穴之中，竟透出一丝微光。卫阳没有迟疑，向着洞穴钻了进去。

洞穴仿佛是一个通道，带着卫阳慢慢向上，最终脱离了水平面。卫阳大口呼吸着空气，继续向里面走去。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里一定是烈震南的藏身之所！

前面的光越来越明显了，卫阳眼看就要接近真相，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忐忑。

穿过通道，前方霍然开朗，他看见这里仿佛是个近百平米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很多书和文件之类的东西，四面墙边都有门，不知里面又会是些什么。

卫阳正看着，当中墙壁上的门忽然开了，其中缓缓走出一名白发老者，看他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样。卫阳看向对方的脸，惊讶地发现，对方相貌奇丑，仿佛是被拼接而成的一般。那张脸孔，简直和烈震南一模一样！

“你是谁？”卫阳想到吕双双的怪病，迟疑地问道：“你难道是……烈震南？”

老者笑了笑，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烈震南。你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卫阳心中怀疑，对老者试探道。

老者缓缓说道：“你叫卫阳，是吕双双的男朋友。你的名字早就在我们之间流传开了。”

“你们？”卫阳问道。

“我们！”老者说道，“你不是都见过了么。”

“你说什么？”卫阳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烈震南在仓库可以神出鬼没的原因，因为烈震南不止一个，而是有很多。卫阳惊恐地问道：“难道说……他……他们都是烈震南？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多长相相似的人！”

“这当然不可能，除非……”老者想了想，才说道：“这一切，都要从头说起，这个故事也跟吕双双有关。”

老者先带卫阳换过衣服，才在正中房间里相对而坐。温热的茶水上白雾缭绕，老者喝了一口，终于说道：“首先，是我的名字。烈震南只是假名，我们真正的名字是……吕炎雷。”

卫阳想到之前看到的剪报，问道：“难道说，你是吕双双的父亲？”

老者摇了摇头，“吕双双的父亲只有一个，他已经死了。”

卫阳不再问下去了，他知道，听完老者的故事，一切都会得到解答。

“之前的故事，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吕炎雷因为自己的研究，遭到邪教觊觎，最终逃亡天涯。但是在一个破旧的旅馆中，那些人还是找到了他和他的女儿。”

老者叹了口气，“那颗子弹，正中吕双双的心脏，等吕炎雷垂死逃出之时，他的女儿已经没有了呼吸。巨大的悲痛之下，吕炎雷带着女儿的尸体回到实验室，将他那从未发表的研究成果使用在了女儿身上。”

“难道，这是令人死而复生的研究？”卫阳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可以明白那无生教主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还对此念念不忘。

“从某种程度上讲，那是一个可以让人永生的研究。”老者低笑一声，语气带着唏嘘，他继续说道：“记忆移植，一种能够将人记忆保存的技术。如果在人将死之际，将记忆移植到克隆的躯体上，那么你说，他是不是就能够永生了呢。”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