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解释道：“当年的自杀案件，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因为自杀者都曾是孤儿，所以，身为孤儿院院长的陆伏渊才会被列为怀疑对象而已。真正给陆伏渊定罪的，是另外一起杀人案。当时楚燕和章啸也在场。我当时接到楚燕的报警，赶到时正看到陆伏渊在试图杀死童兴涛，于是我当场开枪将其击毙。”

“我？”童兴涛一脸茫然，“我被袭击了？”

李峰看着童兴涛，眼神透出怜悯，“是的，自那天之后，你的精神就一直很不稳定。”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童兴涛显得又是茫然又是恐惧，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孤儿院？”江城想到什么，向李峰问道：“那孤儿院叫什么？”

李峰眼睛似乎扫过楚雪樱，缓缓道：“圣母孤儿院，就是楚雪樱之前所在的孤儿院。”

“为什么会没能定罪陆伏渊，是没有证据吗？”许丁甲追问道。

李峰捶着头，似乎陷入回忆之中，半天才开口说道：“当年的连续自杀事件，轰动了整个熠临市。每一个人死亡现场，都十分诡异。我当时参与了案件的调查，看到过死亡现场。使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死者都没有穿衣服，浑身是血，而那地上一幅鲜血绘制的巨大图案，仿佛是长着蝴蝶翅膀，全身着火的怪物。我们起初怀疑是他杀，凶手用死者的鲜血在举行某种邪教仪式。但随着进一步调查，我们发现自己错了。因为，那些图案是死者自己绘制的，用自己的血！”

江城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对了，你说过，当时他们是被催眠了？”

李峰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们当时根本没想过这一点。只是在陆伏渊杀人案结案后，我才提出了这样的推测。当然，上面认为这个推测太过离奇，给否决了。”

许丁甲叹道：“所以说，催眠自杀也仅仅是你的推测。”

“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陆伏渊当时所做的，我恐怕也不会这样说。”李峰叹道。

童兴涛意识自己当时在场，他颤声问道：“陆伏渊做了什么？难道是对我催眠了？”

童兴涛越说越是惊恐，他分明回忆不起当时的场景，此时却显得比任何人都要恐惧。

李峰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江城有意转移话题，问道：“当时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峰眉头皱起，下意识又点起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才说道：“至今我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经过我们多方研究，发现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而自杀者手上都有一柄刀，他们正是用这柄刀在身上多次切割，造成持续性大出血。而且在那个诡异图案中，我们发现了死者的脚印。也就是说，当时是死者以自己为笔，鲜血为墨，在地上走出了那个图案，最后鲜血流尽致死。更诡异的是，每一个死者的表情，竟然都是在笑。”

“不！我不要再听下去了！”童兴涛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神情极度恐惧，而在那恐惧表情中还夹杂着迷惑。

楚雪樱心生怜悯，走上前去轻声安抚。童兴涛双手抱头，口中还在念叨着什么，那样子看起来就仿佛是章啸一样。江城渐渐明白，为什么章啸会出现在疯人院中。即便童兴涛已经被抹去了记忆，潜意识中依然对相关的一切十分恐惧，而那些直面现场的人下场又会如何？楚燕和章啸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们换个地方吧。”江城叹了口气，将李峰请到自己房间。许丁甲也跟了过去，留下在客厅照顾童兴涛的楚雪樱。

楚雪樱没有继续参与交谈，这也让江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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