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巧是科举放榜之日,朱棣之前休息是为了等待宣见新科三甲,本是个普天同庆的大好事,没想到二儿子抓了个好时机,给自己了一个大惊喜。www.jiaomei.me
新科放榜,三甲面圣。
皇帝御赐“恩荣宴”,新科三甲将会接受皇帝以及诸位大臣的面见。
在宴席中皇帝会考教他们一番,大多都是作诗唱词之类的简单题目,形式大于意义。
主要是为了弘扬皇帝纳才之心,希望天下学子都要以此为志向,奋发读书,为朝廷效命。
想到华盖殿中正在等待他的仪式,朱棣有些犹豫。
自己儿子这边还要造反呢,哪还有心去参加那东西,而且那些王公大臣平日里站在朱高煦那边的人不少,联想到之前汉王府派出去的那些下人。
朱棣认为这个宴席估计没有几个人参加。
索性抛之脑后。
可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太监前来禀报:“启禀陛下,华盖殿恩荣宴已经准备妥当,一应参席人员具已到齐,就等陛下您了。”
“都来齐了?”朱棣心烦,边在殿中随意的行走,一边随意的翻看着奏章文书,别的皇帝心烦或许会去听曲游园,或者去找嫔妃谈情说爱,可他不一样,越烦他越喜欢处理公务,彷佛工作可以麻痹自己。www.changdu.me
“都来齐了。”
“名单上的人都来了?”
“呃...那个...”
“有什么就直说,犹豫什么?”
“汉王与赵王也来了,跟太子爷坐在一起,都在等着陛下您呢。”
朱棣身形一顿,踱着的步也停下了当即追问确认:“汉王也来了?’’
“是的,刚跟着太子殿下一起来的,正坐那里有说有笑的。”
“...”朱棣站那里久久未动,他在思虑,在猜测,在衡量。
“樊中。”
“臣在。”金甲大汉从门外走进。
“城内可有异动?”
“并无异动,京防各处都亦如往常一样。”
难道是我多虑了?
朱棣心想。
“汉王自己来的?没有旁人?”
太监与樊中对视一眼,还是樊中开口道:“汉王与赵王相伴而来,一身简装,只有他们,连随从都没有。”
朱棣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更衣,华盖殿。”
年,永乐辛丑,金科三甲,状元于谦,唱榜太监去接人时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连站立都无法保证了,现在被太子强行摁在华盖殿阶下跪着。www.lingganxs.com
在皇帝的虎视下,其余二人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只有于谦东倒西歪的摇晃着身躯,嘴里还不时呓语着什么。
旁边看戏的大臣对他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还在暗地里嘲笑。
朱棣的心情更差了,刚来时,还有意多看了两眼自己的二儿子,人家就老实巴交的坐在那里,喝着酒聊着天,丝毫没有任何芥蒂的样子,让朱棣有些气闷。
这新科状元又是这种德行,朱棣那个火啊。
于谦连年科举不顺,今年厚积薄发,一朝夺魁,可由于突遭丧母,备受打击,心中已然有了死意,对于皇帝的考教也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满含讥讽的《荒村》脱口而出,气得高台上的朱棣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刀砍死这个狂悖之徒。
扭头再看向一边只顾喝酒的楚河,朱棣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就把于谦发配的京郊去给他守皇陵去了。
闻言大惊失色的朱高炽连忙上前替于谦说劝,这可是朱高炽看好的绝世良才,未来的肱骨之臣啊,可朱棣满肚子怨气没地发,悲催的于谦正好一头撞上。
顺带着太子也被朱棣骂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见龙颜大怒,那些看戏的大臣也都拼命的低下脑袋,恨不得把头塞到裤裆中。
朱棣发配了于谦,可心中的火还是噌噌的往上冒,看到楚河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觉得他在挑衅自己,看向楚河的目光越来越冷。
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拿捏汉王的最好时机,只好愤怒的把在场的人每一个都瞪了一遍。
目光扫到之地,所有人都跪伏在那里,连赵王朱高燧也把头低到了极致。
只有楚河不卑不亢的端坐在那里。
这世间没有人能让他跪拜,因为他们的拳头都没自己的大!!!
看着拂袖而去的朱棣,楚河轻轻的摇了摇头,抛去皇帝的至高身份,朱棣也就是个顽固的糟老头子,越老越不讲道理。
因为他晚年的执拗,做出一些劳民伤财,动摇根基的举措,把大明的盛世生生向后拖了几十年。
见大臣都开始拜退,于谦也被太监侍卫们拖走了,太子朱高炽在儿子朱瞻基的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