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和自己身边的人舒服的过完每一天好呢，还是一路厮杀拯救一个世界好？凭感觉，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你想说什么？”

林华干脆丢下半截树干把那包野草野果放在一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看着德鲁伊摆了摆手。

“不要太紧张，只是闲聊而已。就是这么个问题，前者好一些还是后者好一些？”

说话的时候，林华就那样偏着头盯着这半人半鹿的德鲁伊看着。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维罗妮卡也听到了，她同样在想这个问题。

“前者好一些……吧。”

“回答还不错，我们可能合得来，不过我们想想看，还是一样的条件，你觉得这两者孰轻孰重？前者还是后者呢？”

“世界。”这个回答，没有前面的哪一个那样摇摆不定，回答的很果断。

听到这个回答，林华点头。

“你觉得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在你眼中的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救它……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这种能力去救一个世界？又是谁给你的这个使命感？”

德鲁伊沉默的看着林华，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并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样的，也从来都没有去想过。

对啊……是谁给的使命感？

“想不通是不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只是……感觉是对的感觉是该做的事情，仔细想想之后，会有一些很怪异的地方，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我们只不过是世界之内的生物，你是，我也是，无论是那脸上放电的妖精还是南方的神灵，亦或是存于世界上的神明，无一例外，既然能相见，那我们都处于世界之内，我们真的有能力去干涉这一切吗？”

“或许在这个人类帝国所处的位置，不就的将来或许会发生一些事情，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呢……你们知道这些事情是什么吗？我想，应该不知道吧，判断一切未发生的不可确定之事都只能靠……感觉。”

“光光凭借感觉就能断定事情？可以是可以，看你感觉准不准了……但即便如此，你真的觉得来自北方的那还未发生的事情会怎么样嘛？不会的，世界之内所发生的事情从宏观的层次上来说其实和世界之内的我们是差不多的。”

低头说了很多话，突然林华抬起了头，又一次和德鲁伊目光相交，他问道：“对了，你见过北方那片海吗？”

“见过，十分壮丽，无边无际，仿若直至世界尽头的无尽之海。”

一直沉浸在林华向前话语中的德鲁伊听到了林华所问，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这表情一闪而逝，随即她回答了林华的这个问题。

回答了她三百年前见过的那片北方的大海，犹如被强行割裂一般的绝长海岸线，无论如何前行都看不到尽头。

“这样说我就更想去看看了。”

林华自醒来开始，听闻的关于“北”这个方向的事情太多了，他想看看，北方那片海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能看到什么。

“你不知道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是什么，是什么样的，这个世界的兴衰和所谓的，来自北方的“未发生之事”，应该是并无直接联系的。”

林华记得那位花臂的神明，他看不清那位的脸，却能依稀的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和所说的话。

月之精灵的预言也好，北方的远古守护先民一族也好，甚至守护那无尽海洋这一边的北海鲛人也好，无一不昭示着，有危险的事情会自北而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位花臂的神明应该是向北而去，林华现在想来才觉得这位神明和他所见的一切事物都不相同……

并非超然物外，而是有一种……奇异的不协调感。

“真正的世界……”

“不要太过在意这些事情，无论是先前所问的前者还是后者，都有选择的理由，但是这样其实就矛盾了，到底该选什么，什么是正确的？”

“事实上，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对错这种事情，比较难以判定，就好像都是一只手，却又两面，一面是手背一面是手心，至于看到哪一面其实自己是可以决定的。”林华说话的时候抬起了手转了两下。

“很多时候都不要想所做事情的对与错，那种事情让别人去判断就好，而自己的行为……跟着心走就行。”

“跟着心？”

“意思就是基于理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兴而为，可以活的很自在。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了很多人……几乎所有人，都给自己套上了一种无形的枷锁，会很累的啊。”

林华轻叹，他所见枷锁最为沉重的人，就是铁岚，这位人类帝国的公主，背负的事情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我再问一次，之前的那个问题，我去吃点东西不？”

“好，我去。”

德鲁伊听了林华说的话，她想了很多事情，但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此时的她觉得林华说的东西有些乱很怪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