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城墙上有个死人!!!”
“还有,还有一张悬赏令!!”
次日清晨,在第一市集的市集口,高高地在崖墙(用来间隔北烈王城十大市集分布的高墙)上,挂着一个身上布满青斑的男性尸体,在风中还微微地晃动着。
听到有人说有悬赏令,尽管看着那尸体有些害怕,但依旧有人大着胆子去看那张悬赏令。
“这是六王子府上发出来的!”
“六王子?那不就是说这个人犯了可重的罪了!”
“住持……住持们都被杀了!”随着人群涌动去看那张悬赏令,有的人跑得快走在最先,挤在最前面,将整张悬赏令看的清清楚楚后失声叫了起来!这一叫立刻就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并且有人当即就蹲下哭了起来,竟是一下子哀声遍地。
“少爷,这样真的好吗”楚辞对北彧这次这种做法颇有微词,毕竟这是一种铤而走险的办法,虽然消除了这件事情加剧谣言的效果,但毕竟还怕会引起民怨啊!北彧此时却也是蹙着眉,他知道这么做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倘若猫儿的以谣制谣成功了,民怨也就不攻自破了。只是这眼下恐怕就必须先承担一部分的负面影响了。
一大清早林茵羽是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弄醒的,今日比以往还要吵闹上许多,就是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今日也必须好好呆在公主别院内,昨晚她所遇到的那名武者交给北彧去审讯了,尽管这件事情,北彧会帮她做完美的掩饰,但是她还是要避免万一。
“星儿,你让柳柳去外面打探一下,为何会这么吵闹。”林茵羽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对端着洗漱盆进来的星儿说道。星儿有一瞬的愣怔,但是很快就放下了洗漱盆,按照公主所说的去做了。柳柳是公主别院新进的一个小丫鬟,平时最爱的就是打听街头巷尾的各种小道消息,由于林茵羽平时只和星儿说话,也很少和其它丫鬟有过照面,离着入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应该和周边的人稍稍有些联系了,毕竟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要随她进宫去的,一想到后宫里那些娘娘,林茵羽就一阵头大。竟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额头,星儿正好回来,就看见公主在揉额叹息,星儿就偷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林茵羽见星儿在那偷笑,忍不住问道。
“公主啊,你是不是,在想心上人了?”星儿一边坏笑一边说,林茵羽愣了一下,紧接着脸微微红了起来,想起了昨晚他牵着自己的手的样子。
“胡说什么呢!我饿了,快去准备早膳!”林茵羽红着脸急忙说道。
“是~公主~”……
“你为何擅作主张!”国师十分难得地对着北彧发了一通火!现在各路大臣都在上书参北彧的行为,尽管以他的暴虐之名,这事情做出来也不意外,但是现在朝廷已经失了一些人心,北彧竟然选择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情!
北彧虽被国师面对面地发难,他却始终稳如泰山,镇定自若,仿佛国师对他的吼骂,如同耳旁风一般。
“国师,本王子的判断,何时失误过?”北彧只是等国师发完了火后,再淡淡地说道。国师听到北彧的反问,稍稍愣怔了一下,细想着北彧自十二岁起所行的一切行为,虽然手段都过了一些,但事后,获得的成效也是超出预期的好。
“请国师放心,那四位死去的住持只是替身。”北彧说完,便呈给国师一份他重新整理编排好的笔录。国师从北彧的手里接过那份笔录,看着看着,竟是紧紧地捏起了拳头!
“混账!”随着一声怒吼,一张梨花桌又在国师的一掌之下,碎了一地。边上的两个哑奴吓得身子一颤一颤的,但北彧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国师这样的反应,他还是预料得到的。
国师怒吼完,稍稍冷静了一下,再细想了下北彧今日命人在第一市集的崖墙上悬挂尸体的事情,忽然就恍然大悟,并且震惊地看着北彧。这个六王子,年纪最小,却是四个王子当中让他最猜不透心思的一个孩子。
“孩子啊,这可能要委屈你让你兄长训一顿了,不过这剩下的事情,我会告诉他们,让你全权做主,直到铲除这枚深埋在北烈的毒瘤为止!”国师起身竟是十分慈爱地拍了拍北彧的肩膀,因着他年纪尚小就没了母妃,所做之事虽功劳甚高,却都是些暗地里见血的事。如今,他又平白无故受了他的责骂,只为了确保消息能够万无一失地亲自递到他的手上。
并且这件事,国师经过考量,也不能让其它王子知道,尤其是北尧,毕竟林天阳还曾经教导过他,也算是北尧的恩师。北炽本身就忙于安抚群臣,还有各种朝政之事,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分心很明显是不明智的选择。北廖刚刚才回来根基还不是很稳,也许在外交的事情上他会相当出彩,但是这件事情,他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他专心做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
“国师言重了,彧儿自幼承国师教导,该做之事,哪怕受尽委屈,也要坚持。”北彧向国师尊敬道。国师很是欣赏地看了看北彧,转而又望向手中那份笔录,表情又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