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天轩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连忙将镇尺放回,端坐椅中。房门开处,张正弘搀着老父走进门来,天轩也连忙起身。张老员外看到天轩,扑头就要跪倒行礼,天轩连忙伸手拦住,扶他坐下。张老员外颤颤巍巍坐定后,紧握着天轩的手,激动地道:“小老儿多亏先生相救,实在感激不尽啊,无以为报,但凭先生吩咐。”天轩道:“老员外忒客气了,举手之劳,勿要介怀。”
张正弘朝外挥了挥手,一名下人手捧托盘进来,竟是十锭黄澄澄的金子。张正弘拱手行礼,道:“张府上下对先生感恩戴德,无以为报,特奉上黄金千两,以资盘费。”天轩连忙推辞,不肯接受。张老员外颤巍巍站起身来,作势又要跪倒:“先生不接受,小老儿就……”不愿接受谢礼,本就是天轩的以退为进之计,见张员外如此,知时机成熟,连忙向前扶住,笑道:“老员外不可如此,实不敢当。既然您盛意拳拳,小可也就不客气了。只是小可游学四方,并不缺少盘资。方才见书房内一方镇尺,甚为古雅,正好读书之用,小可不揣冒昧,开口索取。”
张老员外道:“此古玉乃是小老儿祖传之物,已有年代,也没有什么大用,暂作镇尺之用,先生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只是这些盘资,还是要先生收下。”
天轩见他答应,心中大喜,道:“多谢老员外盛情,既如此,小可就都收下了。”又取出两包健体散,递与张老员外,“此乃仙人所赐灵药,身体若有不适,开水冲服,立时可愈。”
张家父子大喜,连忙接过,道:“多谢先生。”天轩道:“老员外既已痊愈,小可尚有俗事需要料理,就此告辞了。”张正弘道:“先生莫急,家父已然吩咐厨房备宴,答谢先生,请先生赏脸。”天轩道:“小可实有他事,老员外切勿费神。”
张正弘料想不能强留,便取了镇尺,又让下人将金子包好,一并递与天轩,道:“既如此,就不强留先生了,请先生收好。先生欲往何处,我等遣人相送。”天轩道:“不必,小可自有安排,告辞了。”张老员外坚持相送,在张正弘的搀扶下,一直送到府门外,眼看着天轩走远才回去。
天轩离开张府,心中畅快,喜不自胜,不仅救人一命,而且得到了珍贵玉尺,有机会学习最强阵法。特别是对于炼器来说,布设阵法可是关键的一环。想玉尺在张府亦是无甚大用,为自己所得,也是天意,便决定按照玉尺指示,前往箜篌谷而去。
箜篌谷位于蛮荒之地,平时鲜有人迹,若非玉尺中的说明,任谁也难以寻找。以天轩此时的修为,也飞行了将近一天才到达。箜篌谷深达百丈,地形狭长,寸草不生,全是光秃秃岩石,箜篌之名,大约是自其形状而来。天轩降落谷底,沿着山壁逐一查找,终于找到一尺形凹槽,取出镇尺,放入其中,静观变化。过不多时,镇尺发出淡淡绿光,继而越来越亮,竟将天轩笼罩,等到绿光消失之时,天轩已然消失不见,玉尺也似乎融入岩石之中。
天轩只觉得眼前景物一变,面前竟似一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鸣禽间关,鼻中闻到阵阵清幽花香,正惊疑间,一个黑影呼地朝自己猛扑过来,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已被黑影拦腰抱住,不知是人是兽。天轩拼命想要挣扎,竟然丝毫动弹不得,不禁大惊,正不知如何处理,黑影竟然大哭起来:“呜呜,你终于来了啊,让我等得好不辛苦!呜呜。”原来是人,而且似乎并无恶意,天轩顿时轻松下来,好奇地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来,先把我放开可好?”那人听得天轩说话,便松开了双手,退后几步,站在天轩面前。
天轩定睛看时,原来是个身着黑衫的中年男子,个头倒不甚高,满面胡须,头发凌乱,遮住了面庞,倒有几分像个乞丐。见他犹自呜咽不已,未曾答话,便又问道:“你怎知我会前来?”
那人见问,便止住呜咽,回答道:“我正是天机门当代使者雁雪竹。”天轩听到他的名字,忍不住想笑,‘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与他这副形象倒不相配。又听他道:“你可知我在这里已等了一千多年,日日盼,夜夜盼,想不到你到这时才来。”天轩奇道:“你怎会是在等我,我又不曾识得你。”
想是雁雪竹哭过一阵,加之夙愿得偿,心情大好,竟然笑道:“你有所不知,天机门规,每代使者一人,绝不允许同时有两位天机使者滞留修真界,当然也不允许未找到下任使者之前离开修真界。故而在我达到合体后期时,便回到这里等待传人前来。也是自己造孽,我一时玩心忽起,弄了个玉尺,流入修真界,想以此来寻找下代使者,谁知一等就是一千多年。我早就已达到渡劫期,怕渡劫飞升,便只好躲在此处,不敢外出。这种等待的日子好不难受。”说到这里,一脸悲苦之状,似又要放声大哭。天轩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来了么?你既留了玉尺,有缘人自会前来继承衣钵,你先渡劫也未尝不可。”
雁雪竹连忙摆手道:“可不敢如此,传人未到我就飞升,到了仙界,上任使者肯定饶不了我。”天轩心道,你如此胡闹,用这种方式选择下任传人,估计到时候他也饶不了你,遂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