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轩没想到这药姬竟然这等固执,将主仆之分看得如此严重,一时也没有办法,眼下又不是与她争执的时候,便只好依她,为难道:“这……既然如此,便依前辈,只是以后万不可以奴婢自称。”药姬道:“请少主直呼奴婢药姬。”天轩心想,真是怕了你了,便道:“以后我称你药姬,而你万不可以奴婢自称,可好?”药姬为难道:“既这样,就依少主。”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天仙子,笑道:“凤儿,你起来罢。”天仙子这才起身,适才之事,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心道这下可乱了辈份了,师父竟然做了贤侄的婢女,看来,只好各交各的了,我可不能依师父这边的辈份。
老夫人与南宫礼夫妇眼看药姬这等形容,又是仙人的师父,心中敬畏,但眼见药姬对天轩这等尊重,心中都是大喜,因始终记挂着许飞娘腹中的胎儿,老夫人遂问道:“药神仙,你方才说有办法保住轩儿的孩子,可是真的?”
药姬既以天轩为主,对于她的长辈,自然敬重三分,闻言笑道:“老夫人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办法,只是当务之急,乃是对外面的散仙和修真者一个交代。”遂对天轩道:“少主可有妥善之策?”
天轩摇头道:“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老夫人忙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交出去,腹中的孩儿要紧。”天仙子问道:“莫非师父已有了主意?”
药姬微微点头笑道:“许飞娘犯下这等大罪,已然引起修真界的公愤,若求被赦免,那是万万不能,为今之计,唯有另外造就一个许飞娘,在众人面前自爆,方可平息众怒。”天仙子拊掌笑道:“师父此计大妙,只是恐要劳驾师父亲自出马了。”药姬道:“这是自然,你们身为大会公正,自然是要在主席台就坐的,修为又不足,不能担当此任。”能说天轩天仙子修为不足的,也唯有药姬而已。
天轩闻言为难道:“若如此,有违公道,何况为了我一己之似而欺瞒万众,岂不是罪过?”天仙子忙道:“话不可如此说。一则许飞娘乃是真心改过,否则不会竟要自绝谢罪,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等自然要给她改过的机会。二则即使她以死谢罪,对天下万众又有什么益处?”药姬点头道:“正是这话。”
天轩道:“可是……”老夫人心中早已急不可待,闻言叱道:“可是什么?怎么你连自己的孩儿都不要了不成?”天轩不敢顶撞,唯有连声应是,其实即使许飞娘没有怀着他的骨肉,他也不愿她就此香消玉殒,虽如此,若然为了自己而欺瞒万众,自也于心不安,无奈众人意思,半晌方道:“如此有劳药姬了。只是要你施为,恐有损神力修为。”
药姬摆手笑道:“些许损失而已,不足挂齿。何况第四界灵气如此充足,行功一时半刻,便也就恢复了。”老夫人等均是大喜,对药姬连连称谢,药姬连道不敢。许飞娘与烈火奶奶喜极,相拥而泣,对药姬跪地称谢。
药姬手掐神诀,素手轻挥,霞光闪处,眼前便又出现一个许飞娘,神情举动,与许飞娘一般无二,即使以天仙子和天轩等的修为,也看不出任何不同。天轩心中大喜,赞道:“好一个身外化身,神人的修为,果然非同凡响。”药姬谦道:“少主过奖了。”
天轩道:“飞娘你留在此处,由仙音照看,我们快些出去罢。”老夫人等关心许飞娘腹中孩儿,也一并留下。天轩便与余人返回会场。药姬虽然神人修为,也不能在第四界中控制分身,便也只好又化身药仙,一同进入会场。会场此时已如闹市,人声鼎沸,议论纷纷,见天轩等前来,立时鸦雀无声,无数目光,紧紧罩定几人。
天仙子坐定之后,朗声道:“散仙怀胎生子,闻所未闻,即使属实,也不可因此废了修真界的公义,杀人偿命,乃是正理,经大会公正公议,认为逍遥洞主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不得宽宥。”众人闻言,除逍遥洞众散仙默然无语之外,无不喜形于色,拍手称快,会场顿时掌声雷动,叫好之声不绝。此时药姬化身为许飞娘的分身飞到半空,幽怨道:“既然大会公正亦做此判决,许飞娘甘愿一死,只求仙人放过逍遥洞诸位仙友,此事与他们无关。我许飞娘罪无可恕,这就给大家一个交代。”说着手掐灵诀,身上顿时闪现光芒,四方能量急剧向她周身聚集,涌入体内,身体渐渐肿大,一张如花似玉的俊脸,扭曲得凶神恶煞一般。逍遥洞主虽然平素作恶多端,不知戕害了多少无辜的修真者,但她却又一心一意经营逍遥洞,带领诸位散仙力图寻找散仙飞升之法,对属下又极亲厚,深得逍遥洞诸散仙的钦敬。是以逍遥洞诸位散仙见状无不大惊失色,齐齐飞向许飞娘,悲呼道:“洞主……”
然而逍遥洞之外的人众,看到许飞娘身体逐渐膨胀,眼看便要四分五裂,化为血雨,从此形神俱灭,无不心中大慰,伸长脖子,兴奋地观望,眼见逍遥洞诸散仙飞向许飞娘,不由大声呵斥,琅苑仙境得散仙,已准备上前动手。天仙子见状,顿时不悦,挥手发出一道屏障,将逍遥洞众位散仙拦住,厉声道:“不可擅动。”她何等修为?众散仙又不敢认真相抗,只觉一股无以伦比的大力压来,悉被迫回原位,无不惊骇失色。众人见状也不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