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轩奇道:“难道这夜魔只是夜间才出现不成?氤氲山夜里也是明亮如昼啊。”
那小二道:“可不是?我听给我治疗的那个好心的客官说,夜魔可能是修炼了什么邪法,夜间阴气大省的时候,才最适合行动。”
天轩道:“原来如此。谢谢你小二哥。这里有一万仙灵币,你拿着罢。”
那小二看着天轩拿出这么多钱,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千恩万谢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看着天轩走出门去,叫道:“公子要早点回来,夜间不要出城去。”
天轩回头谢了那小二,独自离开太皇城,前往越衡天虚无城李家。到途中无人处,隐去身形。
不多时已接近越衡天,但闻萧萧马鸣,遂落下身形。氤氲山三十三天,每一处所在,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若想进入,必须经过特定的入口,也就是各自的城门。
天轩进去一看,这虚无城果然名副其实,确实是个虚无之城,整个乃是大牧场,只见无数五颜六色的天马驰骋其中,或进食,或嬉戏,或独自遨游天际,或呼朋唤友成群结队,一对对天马呼啦啦飞跃天轩头顶,转瞬间已远在百里之外。虚无城木灵之气的强盛,连天轩都忍不住暗暗称赞,难怪此处草木葱郁,适宜作为天马的理想牧场。
整个越衡天,方圆近万里,除了最中间高高耸立的李府之外,绝无其他房舍。李家也许是整个仙界之中最接近于自然的一个家族,天天与天马为伍不说,整个李府的房舍竟全是由越衡天最盛产的天雪竹铸成。
天雪竹坚硬无比,利器难伤,用来筑屋建墙,原无不妥,只是天雪竹乃是天马的最爱,李家以豢养天马闻名,家中天马数以万计,欲在群马之中保住李府,却要多费些功夫,是以李府之外布有威力不凡的仙阵,若非天轩深悉阵法,万万难以入内。
天轩进得李府,不由暗暗奇怪,诺大一个李府,上上下下,除了三五几个来来往往的下人之外,竟然空无一人。天轩此时早已感觉到自己身为原尊传人之不凡,可以说是受到了宇宙三界最特别的眷顾,故而胆量也渐渐大了起来。他看李府诺大,便发散神识,遍查李府的每一个角落。他有玄黄神衣护身,亲身四处查探,自可不虞被人发觉行踪,但以他目前不过天仙的修为,竟敢放出神识,查探敌纵,任谁都没有这个胆量。且不说李家三兄弟只要有一人在,即使李府有修为较高的家人在,也很容易发觉他的神识,甚至可以将他神识轻易捕捉,从而伤害到他的本体。
好在天轩果然与众不同,福气甚足。整个李府,除了几个低等的仆人,绝无其余人在场,天轩也趁此将李府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心下颇为纳罕:若是戚叔叔真的就被囚禁在李府,怎会上下无人看守?李家之人怎会俱都不在?
他尚挂念天心等人,不愿在此久等,遂打定主意下次再来,便要回转太皇城。银河界昼长夜短,日夜分别并不明显,然而此时可见天际有两个圆圆的发光物体,一个颜色微红,一个则清冷,正是银河界的日和月,此情此景,与蓝星上的傍晚时分倒有几分类似。
回想前尘往事,颇多感慨,谁能想到昔日人人都要欺凌的贫苦少年,此时却竟然稳居仙界,更有甚者,也许便是将来的三界共主。天轩抬头看看天上日月,不忍骤然离去,遂显出身形,在天际慢慢飞行。他且思且飞,不知不觉,竟已是夜间时分。
天轩突然感到乾坤神囊中麒麟玉牌的震动,心中一喜:莫非是雁雪竹呼唤自己?他自从飞升之后便无音讯,也不知现在何地。天轩早听青姨说过,此物乃是仙界最为普通的仙器通讯玉箓,是仙人专门用来互相联络的,几乎人手一个,每一块通讯玉箓都有个特定的号码,以神识催动,便可以定向呼叫。而唯一知道自己玉牌号码的,便是雁雪竹,遂连忙取出来一看,只见麒麟玉牌放射朦胧白光,似一块圆镜一般,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并无雁雪竹面容,心中奇怪,叫了两声:“喂!”并无人应答,随即白光敛去,回复原状。天轩因并不知雁雪竹号码,也无奈,只好将玉牌收起。
蓦地一股异香传来,天轩只觉头脑猛然一阵昏眩,几欲坠下地来,随之眉心之处传来一股清凉之意,头脑顿时清醒,连忙稳住身形,却听到一声惊咦,不由一惊,停住身形四望,四周茫茫戈壁,绝无人踪,心下颇为诧异。又想此等荒凉之地,何来异香?自己头脑昏眩,莫非与这香有干系?想要追索这异香的来处,却早已随风飘散,无可觅寻。
正迷惑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夜魔!那里走!”天轩不由大惊:夜魔!连忙朝发声之处飞去,绕过一座山头,猛然发现地上一滩鲜血,四处一看,尽是模糊血肉,断臂断指散了一地,观之令人作呕,正如那小二所说的一般,看来又有人遭受夜魔之害。
天轩皱着眉头四处查看,好在头颅相对比较完好,面容依稀可以辨认,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此人赫然竟是雁雪竹。他与雁雪竹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对他的面容却记得甚是清楚,尤其雁雪竹额头之上有一条疤痕,虽经化仙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