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恨天君曾为了奉剑之毒,遍访仙界名医,然除了蝶仙之外,竟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可知,整个仙界之内,能救的爱儿性命者,唯有蝶仙而已,眼见奉剑竟然要放弃,忙道:“怎可如此?南宫公子,你……能不能……”
七恨剑君心中忧急且不提,而蝶仙闻听奉剑之言,也颇感惊异,睁开双眼,道:“小娃儿,你可知你中的乃是不解之毒?若不医治,七日之内,你便又如以前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要想想清楚。”
哪知奉剑虽是个小小童子,却极有骨气,因眼见蝶仙有意刁难,深恐天轩为难,宁肯自己深受剧毒折磨,竟毫不为之所动,却又道:“不医了。”
天轩见状,心中大悦,拍拍奉剑脑袋,笑道:“好个奉剑,有骨气。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帮你去毒,不会让你受苦。咱们走!”言毕大袖一拂,向外就去。
七恨天君见状大惊,忙道:“且慢……”却听蝶仙冷笑道:“千绝绝世之毒,我看你找谁解毒。”
天轩闻言也冷笑一声,心道,千绝再毒,岂能难得了药姬?闻言也不在乎,拉着奉剑出庐而来,也不顾被千绝之名惊坏了的七恨天君在后急喊。出得庐来,却见光华一闪,椅中人突然出现眼前。天轩不由一惊,连忙站住,诧道:“椅中人!”
只听椅中人笑道:“好个有骨气的娃儿。绝逸圣心,此娃儿中的乃是万毒之毒千绝,非一般人可解。即使神人,也有所不能。据劣者所知,普天之下,除了碟仙之外,无人能医。”
天轩道:“只可惜蝶仙平生乃有三不医,她心情不好,不能医。不过任他什么万毒之毒,也难不倒在下。”
椅中人笑道:“好气魄。只是你若想保住此儿,需每七日打通他静脉一次方可,终非善法,且听劣者调解。蝶仙!”
蝶仙在庐中听见外界情形,早已与蝶儿从庐中出来,听椅中人叫自己,忙躬身道:“恩公有何吩咐?”众人闻言不免大吃一惊:恩公?
椅中人笑道:“你可曾还记得昔日誓言?”
蝶仙躬身肃然道:“恩公再造之恩,可比天高,蝶仙没齿不忘。蝶仙终生任凭恩公差遣,绝不有违。”
椅中人轻摇羽扇,点头道:“嗯。我命你自今日今时起,跟随绝逸圣心身侧,听候差遣,不得有违。”
蝶仙肃然道:“遵命。”遂又转过身,对天轩躬身一礼,道:“老奴蝶仙见过公子。”
众人不由惊讶莫名,尤其天轩,竟一时惊得合不拢嘴,万没想到适才倨傲无比的蝶仙,转眼间竟对自己自称老奴,看她脸色,毫无作伪之态,倒似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天轩略显不安地望着椅中人,道:“这……”
“天道常变易,运数杳难寻,成败在人谋,一诺竭忠悃。”只见椅中人呵呵一笑,羽扇挥处,七彩光华顿时托起长椅,瞬时飞去。
天轩望着椅中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不免狐疑,不知这椅中人到底是何来历,似乎对自己的想法行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以七恨剑君和自己之能,竟不能发觉椅中人也跟着来到了云雾山,己与七恨剑君来到云雾山,心中未免不安。
七恨剑君眼见来了个意外之人,三言两语将自己为难之事解决,心中虽然多有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惊喜,他现在关心的,唯有如何去除儿子身中之毒而已,余者无暇多问。千绝乃是传说之中的万毒之毒,心中何敢大意?眼见蝶仙对天轩称奴,心知奉剑去毒之事有望,连忙喜道:“请蝶仙前辈快给剑儿去毒吧。”
蝶仙为人虽然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但却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从不反悔。她既然已经答应椅中人,从此之后听候天轩之命,心中便也将视天轩为主,只是心中愤懑可想而知。正不自在,听闻七恨剑君之言,顿时勃然,一腔怒气便发泄出来,喝道:“你大呼小叫什么!老身可不是你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
七恨剑君倒是大大吃了一惊,万没料到自己随便一句话,让碟仙这么大火气,霎时红涨了脸,讪讪笑了两声,再也不敢多话。
天轩本对蝶仙甚为不满,也知她这种人因身怀绝世之计,必然是恃技而傲的,若非欠了椅中人绝大的人情,绝不会自降身份,于人为奴,倒让自己捡了个便宜。此时见她发怒,却没来由突然生出几分同情。从一个高高在身,人人见了都要尊敬三分的绝世神医,霎时间成了低人一等的奴才,无论换了是谁,都是一样难以接受。遂和颜道:“非是我等为难前辈,实在是奉剑中毒太深,受尽了苦楚,需要尽快解救。在下也不敢让前辈以奴自称,一旦前辈解去奉剑之毒,为奴之事便休要再提。”
蝶仙闻言反而不安,欠身道:“老奴之命乃是恩公所救,老奴当年曾言,恩公但有所命,无不遵从。于公子为奴,乃是恩公所嘱,老奴焉能阳奉阴违,食言而肥?老奴虽是一妇人,也知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自此之后,老奴这条性命便交给公子,绝无反悔之理,公子但有所命,老奴万死不辞。若是公子不要老奴,老奴便也无颜苟活了。”她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倒令天轩动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