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之中,二人循乐而进,不一时便见前方草屋茅舍隐显,繁花似锦,二人趋前,但屋前巨大青石之上,端坐一名妙龄女子,正专心抚琴,琴声叮咚,沁人心脾。那女子已然发觉二人的道来,头也不抬,咯咯笑道:“两位不请自来,可是有事吗?”南宫笑忙道:“打扰姑娘了。我二人只是路过,因听见姑娘琴音美妙,不自觉循音而来。不敬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那女子闻言抬起头来,只见她乌发垂肩,肤色洁白,嘴角带笑,明眸善睐。这女子咯咯一笑,道:“二位都是雅人呢。既是知音,小女子倒要一会。二位若不嫌弃,不妨前来共饮一杯香茗。”衣袖轻抚,石台之上顿时出现一副桌椅茶具,馨香四溢,不是凡品。
南宫笑朗声一笑,道:“姑娘盛情,却之不恭。叨扰了。”便举步向前。无名念声佛号,也跟了过去。他二人看似不经意,却早已暗中查探四周,发现并无异状,这才走来。那女子提壶斟茶,一边笑道:“二位请。”南宫笑与无名端茶在手,道声请,一饮而尽。那女子却是一愣,问道:“二位不怕茶中有毒吗?”南宫笑道:“我看姑娘并非恶人。何况我二人与姑娘素昧平生,毫无恩怨,姑娘又怎会相害呢?”话虽如此说,实在是因为他二人乃是灵体之躯,饮下的茶水,不过是被元力暂时包裹在体内而已,不会对功体产生任何的作用。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这两位可是猜错了。我虽与你们无怨,但请我来的人却是与你们仇深似海了。你二人已中了我的绝密之毒,天下除我之外,无人能救。乖乖束手就擒吧。”南宫笑一愣,道:“何人与我们有这样大的仇恨?”无名念生佛号,道:“吾等与姑娘无冤无仇,想不到汝竟下如此毒手。人心险恶,竟至于此,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公子羽杀人无算,即使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了。咯咯……咦?你二人脸色如常,竟没有中毒?”南宫笑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道:“果然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不过你也太小瞧人了,今日你要为自己的轻敌而付出生命代价。”公子羽微微一笑,轻捋耳鬓秀发,轻声道:“是吗?”公子羽又是咯咯一笑,突然青石爆裂,升腾阴阳之气,迷迷蒙蒙,刹那笼罩密林,诡秘气氛,令人窒息。南宫笑道声不好,翻身而起,却见眼前景物立变,只雾蒙蒙一片,公子羽与无名皆不见踪影,而自己却似乎被禁锢在一个绝密的空间里一般。南宫笑不敢大意,玄功运转,小心戒备。突然眼前光华一闪,人影显现,却正是那公子羽。
南宫笑冷笑一声,道:“阴险!你究竟是何人?”公子羽咯咯一笑,闭口不语。南宫笑连问数声,公子羽皆不回答,不由勃然大怒,冷喝一声,挥掌出击。公子羽也便凝神应对,小心还击。与此同时,无名却也如南宫笑一般,在独立空间面对另一名公子羽,因心忧南宫笑安危,交手动招,佛门神威尽展,没有丝毫保留。
南宫笑与无名修为都是不凡,久战之下却不能伤及公子羽分毫,有数次几乎被公子羽所伤,二人知其间必有蹊跷,更见小心,一时攻少守多,凝神观察。二人毕竟是圣宫主化身,除修为绝高之外,对天下阵法所知颇多,战够多时,终于察觉其间玄妙。原来二人竟是不知不觉坠入了那公子羽所设阵法之中。
无名心道:“嗯……好高明的阵法!此阵以术法为形,河洛、周易八卦为里,阵法变幻莫测、透视人心。运用河洛术中‘至虚之极、硬景而化’投射出闯阵者心中所想之人,以高阶术法中‘逆转阴阳、转虚为实’之法,借天地阴阳之气,将闯阵者心中所想之人由幻转实,发动攻击。此阵能夺天地阴阳之气,无穷无尽,若要将幻体击倒,着实不能。除了找出阵法破绽,别无他法。”
南宫笑自然也明了其中玄妙,一边凝神抵挡公子羽越来越凌厉的夺命攻击,一边凝神探查阵法破绽,只是此阵当真玄妙无比,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发觉破绽。他此时玄功已然消耗不少,渐感气力不继,而幻体之威却丝毫不减,不由渐渐落了下风。南宫笑不由心头发急,想到:若再这样下去,只怕终究不免被幻体所伤,只好施展绝式一拼了。
明知对手乃是幻体,难以损伤,南宫笑不甘被困,只好冒险一搏。心念既定,朗喝一声,便要发动儒门绝式浩然天地。正在此时,却感空间猛然剧烈震动,一道凌厉无双的剑气自外袭来,划破封闭空间。空间既破,公子羽幻体便一震摇动,化散而灭。
烈阳当空,清风徐徐,荒林依旧,南宫笑与无名相隔数丈之遥,相向而立。重入现实空间,二人不由又惊又喜,同时问道:“你(汝)无事吧?”又同时摇摇头,道:“并无大碍。”公子羽眼看就要将二人一举歼灭,偏遇高手前来捣乱,早已气急败坏地喝道:“又是你!阴世师者!”
南宫笑与无名一愣,心道:救我二人的难道是剑佛?果然公子羽话声一落,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现身出来,正是剑佛化身阴世师者。阴世师者阴沉一张俊脸,将手中长剑一摆,指着公子羽道:“公子羽,你罪大恶极,还不知悔改,又在此害人。若是束手就擒我还可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