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冥域一方,亦是倾巢而出,黑压压一片,兵马不计其数。为首者,自然正是端坐彩轿之中的冥主秣老太君。粗略看来,双方军力似乎相差不大。
天轩俊眼一转,冥域重要人物尽收眼底。在秣老太君与军师月母神姬之后,并立数人,除了沉婴老者之外,皆不曾见过。然而他们既能与沉婴老者并立,想必一身的修为绝不简单,只怕这些便是冥域从不示人的隐秘力量。
待看到一刀无生身侧的一名妖艳女子,天轩不由心头一惊,暗道:“看着女子形容。倒有几分熟悉,难道是万毒门总护法息寒轩?她万余年前离开万毒门,我只道她早已身亡,想不到竟在此地出现。此人一身毒功毒术,远在万毒魔君之上,倒不可不防。”
猛然看清她手中所捻两枚绿叶,心头更惊,道:“七子之叶!她从何处得来?以此叶之能,足可暂时克制七子之花与万毒魔功的毒气,冥域大军便不再有所顾忌。今日之战,恐不易把握。”心念未定,只听桀桀一阵长笑,声响震天,恒河之水登时掀起巨浪。
却正是冥域之主秣老太君,只听她沉声说道:“南宫天轩,你所谓伐冥联盟的实力果然非同小可!只怕也未必是我冥域之对手,嘿嘿!”天轩折扇轻摇,朗声一笑,说道:“是不是对手,稍后自知。”
秣老太君冷笑一声,道:“今日之战关乎冥域与你圣宫之存亡,你想如何战法?”天轩:“冥主定下今日之战,如何战法,只怕冥主早已有了打算,何方说来听听。”
秣老太君笑道:“以孤家与你之修为,足抵十万大军,何况双方均有不少绝世高手。若是两军混战,双方伤亡只怕不小。孤家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众弟子蒙难,白白送了性命。”
天轩笑道:“冥主好冠冕堂皇的说辞,以你之意又如何?”秣老太君道:“依孤家之意,双方不如采取君子战法。”天轩问道:“如何君子战法?”秣老太君道:“胜败决于你我二人。”
天轩朗声道:“凡用兵之法,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冥主提议,本座答应了。”双方都很明白,带来的众弟子只不过是用来壮壮声威而已,真正能起作用的,不过数人而已。
秣老太君之所以提议如此,乃是她对新近练成的幽冥神功有绝对自信,何况她已命军师月母神姬与沉婴老者亲自试探天轩修为,料想绝不是自己对手。她知天轩有神衣护身,自己未必能取他性命,但想伤他,却并不太难。若是一举将伐冥联盟的精神领袖一举击败,伐冥联盟士必然大落,冥域趁机攻之,必能大胜。
天轩实不希望牺牲无辜,初始本想以毒功压制冥域大军,避免双方大量伤亡,却未曾料到息寒轩现身此地,而且竟得到能克制天下万毒的七子之叶。正忧虑大战无以避免,秣老太君提出此议,正合他心意。
何况在他想来,自己有神衣护身,又有化身成气的本领,秣老太君想伤自己绝不容易。再者归源神掌已成,自己若真能趁机将她一举击败,甚至一举击杀,冥域之众必溃,甚或自此风流云散,正是自己所求。
幽若媚等人都不由一惊,呼道:“盟主!”天轩笑道:“无妨,本座自有道理。”秣老太君哈哈一笑,道:“盟主豪气,请吧!”说着大喝一声,彩轿血光一闪,崩裂粉碎,一道魁伟人影冲天而起,却正是身着一身血衣的秣老太君,只是身型比之本来,已胀大了一倍有余。
秣老太君停立恒河上空,气极激荡,引起身下恒河巨涛汹涌,翻滚不已,在血色红光笼罩之下,如若沸腾血水一般,说不出的诡秘骇人。
天轩朗喝一声,也自飞身而起,稳稳挺立恒河上空,与秣老太君相向而对。猎猎狂风之下,衣衫飘舞,绝世之风采,尽露无遗。平和温润气极扩展,尽显王者之风范,身下湍流恒河水,受他气极影响,也渐渐平静下来。
秣老太君桀桀一笑,冷声道:“南宫天轩,接我一式幽冥神掌!”言毕运集元功,轻飘飘拍出一掌。此掌看似轻松,实则蕴含无穷杀机,掌力一出,便见红蒙蒙一团雾状之物脱手而出,袭向天轩。
掌力未至,天轩已然感觉到一股巨大压力扑面而来,心下不敢答应。也自运集佛元,汇于右掌之中,只听他清喝一声“大伦佛掌”,清圣佛掌印脱手而出,迎上前去。二人此招,皆是心存试探,未竟全力,绕是如此,掀天裂地之威仍然令人心悸。双力激荡之下,风云急转,恒河倒流,两方兵众被散逸余力所迫,均不由后退三百丈。天轩与秣老太君虽各自纹风不动,却心头暗赞对手修为。
秣老太君桀桀笑道:“才不过十数日不见,圣宫主之能竟自如斯,老身当真佩服的紧呢!”天轩朗声一笑,道:“多谢冥主谬赞。不过以本座观来,冥主之修为却未见寸进,真是令人失望呢。”
天轩曾听蝶仙言道,修炼幽冥宝箓之人会日渐暴躁易怒,故而出言不敬,激她怒气。莫老夫人闻言果然大怒,厉喝一声道:“无知小儿,看我幽冥血雾。”言未毕,身周百丈方圆顿现凭空出现蒙蒙血雾,日光照射之下,平添诡秘。
只见秣老太君大喝一声,双手箕张,诡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