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辅九指神相叩首道:“仙帝一脉受命于天,掌管仙佛界四方各地,不可冒犯。但如今天下尚武,武林势力渐渐崛起,征伐不断。江湖势力的纷争,扰乱天下,荼毒生灵。仙帝一脉曾颁下禁武之令,可惜也以失败告终。事实上仙帝一脉已难控制武林局面。老臣想天神降下与当年一样的天兆,正是希望宫主与仙帝一脉共同治理天下。”
天轩奇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如何能够让本作与仙帝共同治理天下?”
大圣贤者道:“仙帝统领众生万民,主公掌理天下武者。”
天轩犹疑道:“这……还是不妥。”
大圣贤者道:“邪帝将出,天下危矣!主公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天下谋算。唯有主公称帝,天下武者归心,合力以抗,才有战胜邪帝之望。主公称帝,乃是为天下安危而行,何人不服?主公就准了吧。”
天轩道:“本座称帝,与礼不合,此事本座断然不准,众人退下吧。”众人齐道:“请宫主三思!”
天轩喝道:“本座不会答应!”说着,竟自入后殿,不理会殿上众人。大圣贤者便也起身,带领众人下殿。圣宫上下上表请圣宫之主即武林皇帝之位以抗邪帝,而圣宫主认为与礼不合断然拒绝之事,半日之后已传遍银河界。
恒河之畔,圣宫主掌毙冥域之主的神威,众人亲见,各自敬服,叹为神人,心中敬仰之情无以言表。而邪帝武学重现之事,众人也是亲见,对于邪帝未死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何况大圣贤者又暗中命人将邪帝即将复出的传闻广为传布,整个仙佛界亦无人不知。邪帝之残忍嗜杀,又非冥域可比。天下武者,只觉死期不远,莫不心下惶惶,六神无主。
正在担惊受怕的众人,如今听闻圣宫发生之事,多心头一亮:“要说当今天下翘楚,非圣宫之主绝逸圣心莫属。若由他担当武林皇帝,联合天下武者,未必不能与邪帝周旋,我等托庇在他羽翼之下,只怕还能够保得住性命。”
关键时刻,性命要紧,哪里还细想天兆是真是假?这一切是不是圣宫的计谋?即便有少数看破此事的智慧者,性命交关之下,也计较不了太多。两日之间,除了深受圣宫大恩的十宗三十二派与幻剑门代表之外,已有不少武林奇士,汇聚不周山下,求见圣宫军师,请他代为转达愿拥立圣宫之主为武林皇帝之意。
大圣贤者亲自下山,代为传达圣宫主不愿称帝之意,劝众人离去。只是众人已有共识,哪里肯离去?到了第三日,派遣代表前来的宗门已有十五宗门四十八派,再加上各方人士,已有数千人众。大圣贤者眼看时机已至,遂一面暗中传音天轩,让他适时前来,一面向众人说道:“众人心意,吾深有同感,然圣宫主坚辞不允,吾等亦是无法。还请众人散去吧。”
幻剑门主左丘对天轩敬重之情与别人更是不同,闻言登时颇为激动,大声道:“天兆乃是神域旨意,命圣宫主为武林共主,我等岂能不尊?而今又邪帝将出,天下惶惶,前来众人,也早已将圣宫主视为武林之主、救命福星。圣宫主即不应天,又不顺应人心,只是一味谦让,又将我等置于何地呢?”
左丘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也颇令人动容。话音刚落,只见空中金光闪耀,七彩云生,圣宫之主巍然降临,至高无上的王者之气令人难以直视。
天轩正色道:“众人一片美意,本座生受。然而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既有氤氲山仙帝在,我有何立场即位为帝?”
左丘躬身道:“天意不可违,民心不可逆,幻剑门上下恭请圣宫主即位武林皇帝!”说着竟自跪了下来。众人见状,犹疑片刻,也都跪了下来,齐声道:“恭请宫主即位!”
天轩惊道:“众人怎可如此?快快请起!”左丘坚声说道:“宫主不肯答应,我等长跪不起!”天轩道:“你们这又是何苦?”
大圣贤者也跪地道:“顺天应人,乃是我等本分。逆天不详,不顺应人心,更则危矣。如今邪帝将出,天下惶惶,人皆以不能享生为苦。众人以主公为主,实为与主公共抗邪帝。主公坚辞不受,岂非是不肯为众人出头吗?如此作为,岂不寒了天下众人之心?
圣宫众人,自吾以下,之所以豁命跟随主公,所为者便是欲以一身所学,匡济天下。主公坚持不允,众人不知主公是另有所虑,只道主公竟无以天下为己任之心,当此为难之时,只欲独善其身。故而已皆有怨心,多有离意,如此下去,圣宫亦必将亡矣!”
天轩闻言惊道:“当真如此?”
大圣贤者道:“吾何敢欺瞒主公!为天下计,为圣宫计,吾等再请主公即武林皇帝之位!”众人齐声道:“请宫主即武林皇帝之位!”
天轩面有难色,叹道:“军师自当知道,本座并非不愿为天下人出头,只是觉得即帝位与礼不合,恐天下众人不服。”
大圣贤者道:“若在前几日,主公还可以此为接口,今日各宗门十有八九都来劝进,主公还要推脱吗?”天轩为难道:“这……”
众宗门之人均道:“我等真心愿奉宫主为主。请宫主务要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