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轩站起身来,又转头嘱咐幽若媚等道:“吩咐众人,不得擅自离谷,如有魔物前来滋扰,依靠我所布设阵法应对也就是了。天色不早,你们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们回来。”说完便与奉剑飞身去了。
天轩觉得可疑的所在就在汤谷之西五百里处,是一座方圆百丈左右的土丘。天轩在以神识搜索蛮荒之界时,发觉此地土丘之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能量存在,当时并没有顾及,此时近距离体察,更觉得这种力量的奇特,在厚厚的土层之下隐隐而动,是他从未曾遇到过的。
天轩命奉剑将土丘剖开。奉剑此时的剑术修为,也已经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早已不需要借助黑水神剑发出剑气,只见他右掌骈指,扬手一挥,锐利剑气喷薄而出,登时将土丘剖开了一个十余丈方圆的大坑。
然而土丘剖开,一点寒星自土丘中急冲而出,带着奇异的能量气息,直向奉剑迎面冲来。只见寒星灵动无比,极速飞行之时上下左右震动,不断改变行进的方向,如同有生命一般,令人防不胜防。这股能量急速而动,并没有激烈的破空之声,也没有骇人的气势,甚至可以说是无声无息,然而天轩却敏锐地感应到寒星之中蕴含的巨大威力,绝非奉剑所能抵挡,暗呼一声不好,化身于无,瞬时出现在奉剑身前,挡在了前面。
转瞬之间,寒星能量也便到了天轩身前三尺之处。这一切来的突兀,天轩并不及出手抵挡,只能硬接一击。眼看外力将要及身,天轩体内的天玄典之力迅速感应,自动运转,只见巨大太极印在他脚底一闪,阴阳之力顿时在身外形成一道特异的无形气罩—双气罡流。双气罡流乃是道教最高绝学天玄典中记载的高深之学,威力无比,既能护体又可伤人。
怪异能量与双气罡流相遇,登时化成一道锐利之气,嗤嗤连响,竟将双气罡流割开,直向天轩前胸而来,未及天轩转念便已击实。好在怪异能量已被双气罡流磨去大半,威能大减,天轩又修炼有佛界大轮经,拥有佛力所护持的如来不灭之体,轻易不会受到伤害。然而这股能量当真的非同小可,虽然无法穿透如来不灭之体,却在这一击之下引起天轩体内元力的极大震荡。
体内元力失控窜动,天轩心头大惊,心念电转之间,已施展了斗转星移绝学,将体内元力波动通过伸展的两臂和双腿巡视宣泄出来,这才避免了内腑受创。霎那间响起轰然数声大震,砂石漫天。再看时,只见天轩脚陷三尺,土丘两侧山峦也都被天轩转移而出的元力震塌了半边。
天轩暗道一声好险,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得天独厚,拥有无数种绝学,方才保全了性命,若不是如此,只怕早已丧命在那怪异能量之下。回想刚才情形,仍然心有余悸,不知不觉间冷汗滴落,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真正地感到后怕。
然而定定心神,仔细回想起与那怪异能量交接的情形,心头疑惑:“灵动迅捷而又无坚不摧,如同有精神力量的指引,这难道竟是某种剑气么?”剑气?这两个字闪入心头,天轩只觉脑际一亮,如同闪电划过夜空:“剑意!这难道就是能够自如操纵剑气的剑意么?”刹那间心头豁然开朗,长久以来困扰心头的疑惑终于解了开来,对于剑的领悟瞬时更上层楼。
奉剑一心为主,最怕的就是天轩涉险,刚才的情景早已将他吓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虽然没有完全弄明白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但也能看出天轩为救他而承受了强烈一击,眼见天轩一动也不动,登时心头揪紧,连忙向前,紧张地问道:“圣皇,你……怎样了?”
天轩摇摇头道:“我无事。”随即哈哈一声朗笑,转头望着奉剑,道:“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剑意!唯剑是心,这一式的奥妙原来就在于此!”奉剑闻言却吃了一惊:“剑意?这怎有可能是剑意呢?”他自幼虽父亲学剑,只知道剑招、剑气,剑术高者可有磅礴剑气,那也只是一种散发出来的气势而已,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类似于能量形态的剑意,而且是独立于剑者的剑意,然而圣皇之言又岂是信口开河?
天轩点点头道:“这正是剑意,可随意操控剑的剑意。”话声一落,也未见他有所动作,无形剑意却沛然散出,弥漫空间,随着天轩的意念无滞碍移动,剑意所到之处,皆有剑气,只听嗤嗤连响,面前土丘已被削成平地。站在天轩身侧的奉剑,在天轩无边剑意之下,只觉有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悬在头顶,无可逃避,随时便可取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感觉到剑意之中的熟悉的关爱气息,只怕早已被吓得心胆俱裂。
天轩道:“看到了么?剑意随心,这才是真正的意念之剑。剑意到了极致,可以聚于一点,也可以化于万千。土丘之中的这道剑意脱离了剑者而能依赖剑气而存在,非同小可,好在并未达到最高的境界,故而还可防备,还能抵抗。真正到了极致的剑意,可将空间触及的一切都转化为剑气,为剑者所用,到那时,剑意到处,一切是剑,只怕天下无人可挡了。不想在这封印之域竟有剑术达此境界之人。”奉剑虽然自幼习剑,却从未想到过剑可至如此的境界,天轩的一番话,令他心头一动,欢喜无限,兴奋地问道:“如果专修剑术,以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