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继续完成每天的任务其实就是在慢性自杀,但不完成的话,那就是直接去死了,稻草人可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呢,顶多就是死法不太相同罢了。
“等于无论我们怎么做,这都是死局。”
柳鸣露出苦笑,摘下了眼镜。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抱着点不切实际的期待,他们可能早就绝望了。没人愿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期将至的。
俞越没有接他的话。
而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陈云却抬起了头,有些不解地小声问道:“可是它都不给我们活路了……”
“我们就不能,杀了它们吗?”
柳鸣擦拭着眼镜的动作一顿。
霎时间,一种熟悉的森林的潮湿气息席卷而来,仿佛再度将他笼罩其中。
他突然想起昨晚在林中看到的鹿栖。她紧握着染血的钢叉,在林地的阴影之下抬头,遥遥地看向逃窜的怪物。那一刻猎人与猎物的身份调转,融洽非常。
仿佛她天生就该这样。
……或许,寸头男说的那句,“她使用钢叉时看起来和稻草人一模一样”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
因为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无论是鹿栖还是稻草人,都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