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自然是这些勋贵外戚这些年吃的实在是太多,也该吐出来些。
另外,那些内臣也打着皇帝的名义吃了太多田产进个人腰包,也该吐出来一些。
要知道,他们侵吞的田产,不少都是属于亲军卫的田产和皇帝的田产。
按照史料记载,挂在皇庄名下的田产有三百多万亩,但每年真正到皇帝手里的不过价值五万两白银。
这比,“他们拿二百万,只给朕分一百万”的比例,还要过分。
简直就是欺天。
所以,朱厚熜怎么可能愿意一边由他这个皇帝担着兼并京师大量军民田地、破坏京师军事防御根基的恶名一边却没得多少好处。
除此之外。
朱厚熜也想通过清理庄田试试这些勋贵内臣们的心思。
谁靠谱谁不靠谱,只有在皇帝真正开始在利益上较真时才会让这些人露出原形。
有良心的自然觉得本就侵吞军产皇产在先吐出来一些,算是赔罪。
没良心的自然会觉得自己亏,会怨恨天子就只知道欺负他们这些没有多少实权的。
更没良心的还会因为朱厚熜只让他们交出一些荒田出来,而直接做出出格的事来。
而只有筛选一遍后,朱厚熜才会清楚,哪些勋贵内臣靠得住,哪些靠不住,然后喂饱靠得住的,对特别靠不住的,就得杀鸡儆猴一番!
“杨廷和。”
朱厚熜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他不得不承认,杨廷和的能量是真的大,一个快要痊愈的消息,就能让很多勋贵外戚和内臣的人心思活泛。
不过,朱厚熜现在好奇的是,杨廷和在知道户部借贷了一笔内帑后还愿不愿意再回内阁。
所以,朱厚熜这让人把谷大用叫了来,而对谷大用吩咐说:“派人再去看看太傅,问问他是否真的已经大愈。”
谷大用称是而去。
且说,杨廷和的弟弟杨廷仪这时正与梁储会面。
梁储在杨廷仪下帖来求见后,没有拒绝,而是选了个合适的时间,见了他。
“家兄太过分,竟责怪公不肯力争于御前,而行借贷之事。”
“我深以为耻,然他是兄长,为亲着隐,我不好多言。”
“如今来见公,只向公言明,公不必把家兄之言当回事,他那不过是无耻之言。”
但杨廷仪在见到梁储后,却直接批评起杨廷和来。
梁储听后只笑了笑,他对杨廷仪还是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不顾他是杨廷和弟弟的身份,而直接升他为左侍郎,只在这时直接问道:“所以令兄要公转达什么?”
杨廷仪回道:“家兄说他不敢再奢求公能力争帑银于御前,只请公护礼正身。”
梁储没有回答,只沉声问:“还说别的了吗?”
杨廷仪点头:“公英明,他还说,希望公尽快让大冢宰升去内阁,别留在天官之任上。”
“因为家兄说,此公留在天官任上,只会官怨沸腾。”
“无妨,只要不民怨沸腾就行!”
梁储冷笑着回道。
杨廷仪颔首:“公请息怒,我深以为然,故不敢苟同家兄之见。”
“上贺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