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蠹丛生,天下人皆盼着陛下能革新吏治,重振朝纲。”
梁储回了一句。
朱厚熜则问着梁储:“王阳明也该到两淮了吧?”
“算着日子,也快了。”
梁储笑着回道。
……
而在这时的两淮。
淮安城内。
总理河道工部右侍郎李缵正对漕运总督沈冬笑着说道:“那个张孚敬,果然不是迂腐之辈,这次大礼,他大出风头,说到底也不过是为得圣宠,做大官,包括之前提出清田,也不过是作样子给新天子看。”
“这样一来,他就如愿以偿,步步高升,眼下以侍郎身份南下赈灾。”
“只是这样一来,锐意图治的陛下要失望了!他寄予厚望的人也不过是个幸进小人,或许因此打消了改制的心思也不一定。”
李缵这么说后。
沈冬则道:“说不定是张孚敬识趣,知道他要是硬来,得罪了本地豪绅富商,也得不了好。”
“不过,你真确信陛下不知道这事?”
沈冬问起李缵。
李缵道:“绝对不知!”
“这次有陛下身边近臣参与,宫中底细摸得清清楚楚,陛下私底下见过哪些人,我们可能比内阁都先知道。”
李缵回道。
沈冬听后这才笑道:“如此就好。”
“据闻,已经有周尚文所率兵马南下,以剿山东、两淮之贼。”
“到时候肯定又有一笔军饷。”
李缵回道。
“谁统兵剿贼?”
“会不会是王阳明?”
沈冬有些紧张地问道。
李缵道:“应该不是,陛下没有召见过王阳明,据闻王阳明回了余姚老家。”
“这便好!”
沈冬说着就背着手走到了门外:“到时候正好借剿贼之举,将这些流氓消灭,毕竟五十万两银子买的粮食也吃不了多久。”
李缵颔首,笑着道:“陛下要改制,无非是人多地少的问题严重了,让人减少一些,这个问题就没了,就可以守祖宗成法,以立中兴之世了。”
沈冬跟着点头:“不能苦陛下,就只能苦一苦这些百姓了。”
“谁要苦一苦百姓?”
这时。
张璁闯进了漕运衙门。
王阳明把披风一抖,神色严肃地跟着一起走了进来。
沈冬和李缵见此颇为惊愕,且都好奇地看向了王阳明。
“他是谁?”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了一句。
张璁介绍道:“他是奉旨来两淮总督军务兼理盐务的阳明先生!”
“王阳明?”
两人顿时呆立在原地。
王阳明则在这时叹了一口气说:“两位刚才的话,让我很痛心啊!”
“两位的良知去哪儿?”
王阳明接着又问了一句,且提了一下披风。
“拿下!”
随后。
王阳明把手一挥。
一队军士冲了进来,将两人扣押了起来。
李缵这时自然明白了过来许多,便看着张璁喊道:“姓张的,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敢玩我们!”
“谁才是卑鄙小人?”
“欺君害民、贪赃枉法才是小人!”
“你们不会以为我张某人真的是一幸进之辈,邀圣宠只为做大官发大财吧?”
“不会吧?”
“我张某人想做大官是没错,但可不是为了发财!”
张璁说毕就对王阳明拱手:“剿贼拿奸就拜托公了,我得先去赈灾,这么多饥民嗷嗷待哺,耽误不得。”
“而当地劣绅奸商们把粮价已炒到了三两一石,购买已经不足以赈灾,只能以囤积居奇之罪先抄家。”
“只是这样一来,必有他们所控制的流贼盐丁闹事,还请公小心应对,我这些日子通过明察暗访得知,这些势力不少藏有火器,甚至招募了不少逃亡马军。”
张璁说后就向王阳明拱手告别。
王阳明也拱手回了一礼。
张璁则带着朱厚熜拨给他的兵先去了淮安城内最大的一家盐商赵任所住之地。
但张璁刚带兵来这里,就见赵家门外,一纨绔子弟正持弹弓打城内饥民,打得很是开心,一旁的家奴还跟着追捧。
“住手!”
“尔等岂能虐民为乐!”
张璁大喝一声。
这纨绔子弟名唤赵庆,见张璁如此吼他,干脆朝张璁发了一弹。
啪!
张璁额头顿时中了一弹,疼痛不已。
而这赵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