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于是看着小儿子去世。
宗亲想要过继一个孩子给他传宗接代,但他却拒绝了。
因为每当看到孩子,就会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子以及亡故的发妻……他就会对自己的所有感到无比自责与痛苦。
人之一生呐。
真的好苦,好苦……
男人眼神涣散,倒了下去。
紧接着,第二个人捡起这把刀,带着解脱之色,割断喉咙。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不多时,整个祠堂内,已然遍地尸骸。
……
华莲湖旁。
噗通。
一颗脑袋被甩在了陈景的脚边,他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我草!”
“景哥杀人如麻,竟然会被一颗人头吓到?”
“我警告你别诽谤我啊,我杀完人从来不敢仔细看,更别说割脑袋了……咦,这不是米粒么,伱们一个个的属吕布啊。”
“……景哥总是这般说些令人听不明白的话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陈景以灵力呼风,将这颗带着震惊之色的脑袋卷起扔到一旁。
陈家如今的头号大敌,就这么潦草的死了。
有些可笑。
“蝉弟的事儿办完了,接下来意欲何为?”
“且劳烦景哥,先听听我的故事吧。”
井蝉坐在旁,望着湖水,似乎回到了过去。www.menghuanzhijing.com
“我生时天生异象,不足一岁便能记事,一岁那年,我亲眼目睹我父亲杀我母亲,从此心生恐惧……我想摆脱这恐惧,脱离那樊笼,因此心生贪嗔。”
他细细的把自己的过往与心路历程道来。
在自己最强的时候被应辰道锤趴下,紧接着应辰道死在女儿手里,他由此醒悟;
意识到强大到最后只有虚无。
知晓母亲死亡的真相,摆脱米粒的精神控制。
他从小到大,在家庭关系中只看到以孝之名进行的压迫与控制。
但母亲以死为他铺路,让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得到了纯粹的爱,除了束缚亦有祝福,由此再也不需要米粒那虚伪的“亲情绑架”。
“我虽彻悟,可无济于这世道,世道艰难,令人难以喘息。”
井蝉说完自己的故事。
他抬起手,好似要触碰天空,又颓然放下。
“陈景……”
“嗯?”
“你是否也与我一般,时常感到压抑?”
“有点吧。”
陈景点头。
“可有破局之法?”
“蝉弟啊蝉弟,你以为你在问谁,为兄就一个种地的,这问的属实超纲了。”
“哈哈哈哈。”
井蝉大笑。
“你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我,我天生神圣,如今觉醒本性,可以轻易瞧见人心,知晓你已有准备了。”
“窥探人心一般是变态做的事情!”
“非是窥探心念,此心为道,看到了你的道,便明白,我远不如你。”
说着。
井蝉身上散发出点点金光,整个人都好似在升华,散发出玄妙的灵韵。
他的身体居然在一寸寸崩解,化作柔和的金光。
“且助你一臂之力。”
金光分数道。
一道散作千万份,不知去往何处。
一道没入小满体内。
最后一道,则落在陈景的眉心处。
陈景随即生出感应,玄之又玄的大道之音响彻,一直以来朦胧的面纱被揭开。
一时间,他听到了钟鼎齐鸣,龙凤吟唱,他看到气象万千,寰宇微尘,他嗅道千香百味……无穷奥妙向他敞开了分享。
但是他却无法铭记感知到的一切。
只有与之共鸣最为深刻的一截道蕴,如同烙印一般,直接深刻的印了下来。
大道万千,只取一点,是为玄印。
而尽管只是一点,亦非凡物能承载,只有蕴含了信念,感悟,以种种玄妙力量所形成的道基,才能承载它。
于是。
玄印四周浮现如实质一般的光辉。
首先是黄色光辉,有的雄黄,有的如蛋黄,有的如嫩叶,有的如藤根等,交织在一起,承载这一道玄印。
可很快,黄色光辉就有坚持不住的迹象。
好在又有四色光辉相继浮现,青、黑、赤、白,与先前的黄,共五色光辉,形成坚固的,宛如祭坛一般的事物,承载那一道玄印。
玄印期分作「凝道基」「起异象」「道生花」。
此时正是凝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