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愚钝!”
“呵!还装!也是,若是你真是那种懂得分寸的家伙,为何被撤去了右仆射,还能腆着一张老脸担任如今的户部侍郎,和后辈争权夺利......”
李泰脸上的不屑之色,隐隐带上了几分冰寒杀意。
“孤的皇兄说了,你这人心思狭隘,有些本事,但本事之大却比不得你野心之深!可用,但没必要用!用之,弊大于利!”
李元昌愕然,就连此刻甘露殿之中的樊琪等太监们,看着身子颤抖,已然逐渐颓然趴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的封德彝。
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武德老臣,密国公封德彝,竟然在太子殿下那边,评价如此之差。
“用之弊大于利”一句话,直接就可以说抹杀了封德彝在政治道路上的一切建树。
李泰连看都不屑于多看一眼这个被自家皇兄否定的老东西。
对着一旁的樊琪忽而发问。
“马周如今任职何位?”
樊琪:“启禀魏王殿下,马周如今任职门下省编修,不过日常却是在陛下的内阁任职参议......”
“呵!本王的这个父皇,当真是可笑的很,学本王的皇兄那太原府内阁,都学了个四不像,这个兼任,那个垮调......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樊琪,李元昌,封德彝:“.......”
“传本王的旨意,除去马周如今在门下省的职务,调任内阁,任内阁大学士辅佐政务”
李泰微微一顿,继而再次开口。
“让王珪别特娘的养老了,本王每日给他用人参吊着,让他也来内阁,担任大学士!”
“再给本王的舅祖父传旨,命令高士廉晋封内阁大学士!”
李泰一边思索着如今长安还能指望的上的老臣,一边给樊琪下令。
至于一旁的封德彝,他是真的一点任用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本就极度恐慌骇然的封德彝,更是惶恐不已。
如若他封德彝被罢相降职,还被太上皇排除在西征圈子之外的原因,乃是因为被储君不喜这件事传出去。
别说他如今还有个什么密国公的爵位。
在长安的圈子,他们密国公府就算是彻底完了。
甚至于封家的后代子嗣,在官场行走,都要被一些同僚警惕迟疑,是否该与他们封家之人结交。
可以想象,今日若是他再被罢官,请出甘露殿。
等待他们封家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魏王殿下!老臣愿意将功补过!恳请魏王殿下,也恳请太子殿下,能给老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臣愿意亲赴太原府,向虞少傅请罪!”
“恳请殿下,再给老臣一次机会!臣,愿以死相报!”
“臣封德彝,绝无任何悖逆欺主之心,请魏王殿下明鉴!请太子殿下明鉴!”
李泰淡淡的看着他,似笑非笑。
“封大人,如今你若是安心辞了官,今后本王见了你,也还能称呼你一声密国公,但若是这把年纪,还要苦苦抱着权力不放,最后把事情办砸了......”
“本王可不保证,你国公府还能存在!”
封德彝心头狂跳,已然感受到了其背后的威胁之意。
这位魏王殿下,分明就是要逼他在这赌桌之上,押上所有的筹码......这是要彻底斩断他们封家的后路。
然而。
迟疑不过瞬息的功夫。
封德彝便是猛地以头抢地,声音铿锵决绝。
“老臣愿以国公之位作抵!若有负圣恩,有负殿下信任,老臣......愿辞爵罢官,受唐律之刑!若有半句虚言,我封家满门......子孙不昌,后代不幸!”
“好!”李泰一声叫好,原本还冷着的一张脸,竟是在一旁李元昌错愕的目光中。
没有丝毫迟滞和尴尬的,瞬间变成一张满是欣赏和鼓励的笑脸。
他呆愣愣的看着李泰,后者上前一副亲切的模样,将脸色惨白,胡子和官帽帽檐,都满是汗迹的封德彝,搀扶了起来。
“本王皇兄时常说,不可小觑天下之人,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封大人虽已耄耋,但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既然封大人愿意自证清白,愿意用一手光亮的政绩,驳斥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本王今日也便给你一个机会!”
李泰一副激情澎湃的模样,整得此刻的封德彝,老迈的脑袋,一时间都有种宕机的迹象。
呆呆的看着对方。
“封德彝听旨!”
李泰一声喝令,将后者瞬间从迷茫中惊回过神。
赶忙作揖行礼。
“本王以监国之权,即日起,提拔你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