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观赏过小阳台上的花草后,阚婳现在每每闲下来都会去那儿兜上一圈,顺便给小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浇水。www.hongweizz.me
虽然姑母把它叫做小阳台。
但在阚婳看来它俨然是个铺满绿荫的小花园,地面长满蓊绿葱郁的绿植,爬山虎攀过黛青色的飞檐翘角,抬眼时爱心榕遮满半片天空。
角落里的绣球花开得正好。
微风簇过万绿清和的花叶,深邃浓郁的蓝紫花色团簇如流,充满鲜妍生机。
绣球花是多年生植物,想要把这么一花圃的绣球花养育得这么好,想来也不是一日之功。
要不给弟弟带几支去?
古话有云,触景生情。
看见妈妈养的绣球花,弟弟也一定会想回家看看的...吧。
阚婳敢想敢做,直接从储藏室里翻出了姑母以前剩下的花艺打包材料,研究了几个花艺视频就开始上手。
以前在威格兰的时候,阚婳也跟着爷爷打理过庭前的草坪花植,对小叶剪、花艺刀和打刺钳等工具都不陌生。
她选了张奶蓝色的欧雅纸,用化妆棉吸饱水后接着扎进了那几支绣球花被斜切的茎上。
**
车牌号码招摇的阿斯顿马丁排列在人流混乱的巷口,却鲜见周围的车摁响喇叭。
“小许总,用完饭后需要来接您吗?”车里的司机摘下无线耳麦,虔诚地等候指令。
“一个小时后来就行。”
绿灯转红,车流渐渐停滞下来。
视线穿过车与车的间隙,霍堪许一偏头就看见了某个举着手机的熟悉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条浅灰渐变的吊带中裤,裤沿晕染着米白色,匀称修长的双腿在太阳下泛出莹莹的温光如珍珠。
上身是一件款式简约修身的白色衬衫,娃娃领。如鸦羽般乌黑藻亮的长发盘在头顶,扎成了个圆润饱满的丸子头。
漂亮的肩颈线支棱起来像是一只骄矜的小天鹅。
此刻小天鹅正捧着手机转圈,研究着导航里的这家中餐馆具体是在哪个位置。
这简直是最熟悉的一集。
霍堪许见状,干脆插着兜伫在原地。www.bolanshuji.me
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小天鹅很有安全意识,过马路一定要等身边的人迈脚了才肯跟着走。
她单肩背着个扎染的帆布袋,里面满满当当的不知道塞了些什么。
阚婳走到一半,目光忽然落到了隐在人群中也蔚为出挑的那抹身影上。
瓷白/精致的面上霎时扬起一抹笑,她朝霍堪许的方向跑了起来,“阚栩!”
八月烈阳如照,她扬起的每根发丝却都清凉阳光,充满蓬勃的朝气。
不过晃神片刻,阚婳已经跑到了霍堪许跟前。
“太好啦没有迟到。”阚婳一刻都不停,看弟弟还愣在原地,伸手扯着他衣袖往前走,“快走,这家餐厅可是我好不容易预约上的,过号了就得重新取。”
预约?
霍堪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孩拽着胳膊往“荷里堂”走去。
其实报出他的名字,这家店根本不用预约。
但霍堪许看着女孩干劲十足的侧脸,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荷里堂”当中取画成景,山竹悠悠,一楼的曲水流觞贯穿整个大厅。
比起“思远道”来,“荷里堂”更像是云烟雾缭的东晋遗风。
两个人一进楼就有训练有素的侍应生引着他们上楼。
阚婳抬头望着楼上包厢类江南水房一般的设计,心里颇觉有趣。
“去包厢吗?”
“不用,就坐二楼栏边。”
阚婳觉得奇怪,“你不喜欢坐包厢吗?”
“包厢低消五千。”霍堪许说着手指骨已经敲上了椅背,转而替她拉开椅子,意味深长道:“坐吧。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阚婳的错觉,她总觉得每次弟弟叫她“姐姐”的时候都非常之...阴阳怪气。
不过阚婳向来心宽不计较。
她将自己的帆布袋抱置身前,乖乖坐了进去还不忘和弟弟说,“谢谢。”
霍堪许:“......”
真玩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