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子摇头,她嘴唇干裂、声音嘶哑,“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该这样谢你。”
若是没有宋不辞的帮助,何家根本不会送她娘去医馆,这是恩,她该记。
何况,她还另有所求。
“我、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我没、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何叶子想哭,但她哭不出来,因为她的眼泪早在昨日已经流干了,“我有、有想去报官的,可村长、村长说我若报官,女告父,受绞刑。”
“我不怕死,可那个畜牲说,我若是敢去,他定然会在我去之前弄死草儿,更要一把火烧了我娘的尸体,让她尸骨无存!”
何叶子昨日跪在母亲的小土包前想了一夜都没想到,她该求谁,又能求谁,才能在娘亲死后带着唯一的妹妹好好活下去。
宋不辞有些愧疚,“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帮你报官。”
首先,如果死者有亲属在,他们选择不追究,旁人就是帮忙报了官也无用,何大媳妇儿娘家人一定会选择拿钱了事,注定没有结果的事宋不辞不会去做。
其次,整个老柳村知道这事的外人只有宋不辞他们几个,一旦有人报官,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干的,刘家在老柳村就会呆不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何叶子憔悴的脸上满是苦涩,“我只想恳请、恳请您,能不能、能不能给我指条活路。”
“如果不行也没关系,”何叶子“砰砰砰”的磕头,“我没有勉强您的意思,我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宋不辞顾不得男女大防连忙去拉她,“你先起来!”
何叶子原想拒绝,又怕她的感激祈求会变成逼迫,于是踉跄着站起了身。
其实宋不辞昨夜在听闻何家的消息后就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不是大善人不会主动出手,但如果何叶子找上来,他也不吝说说自己的想法。
“我这有个算不得上佳的法子,”宋不辞道,“至于用与不用,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