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把身体不好的都留下,还有力气走的就继续跟着,能跟到哪里是哪里,都看命。”
一旁看热闹的姜书馨顿时脸色慌乱,也顾不得嘲讽,抬脚往正在前行的人群走去,生怕被丢下。
姜柏舟腰臀有伤,但他是族里的当家人,自然会有子侄会带他,不会被丢下。
现下面色沉痛对着姜书予说道:“你若是被人捉住,万不能受辱让姜家蒙羞。”
说完一甩袖,被姜云骢扶着离开。
最后被扔在原地的只有姜书予和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孩。
段衙役拿出钥匙,把她手脚上的链子解开,不敢看她:“能逃就逃吧。”
说完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突然停下,纠结一瞬,咬牙解开自己腰间的干粮袋,分出一半干粮扔在了雪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书予跪坐在地面,冷眼看着最后一人消失在林间,膝盖早就冰凉的麻木了。
这种待遇不是第一次,末世时她经历过无数次,但是姜家人…姜柏舟…还真是道貌岸然到了极点。
吃下一颗药后,她晃晃荡荡地站起来拿起干粮继续往前走,路过那个男孩时脚步顿了一下。
垂眼看着他,眼中没什么情绪,似无波古井般,摸索了下手中的药袋,一天三颗,差不多还能吃七天左右……
‘啪。’
一颗药丸在男孩手边落下,陷入雪里,露出一个小黑洞。
姜书予觉得自己可真是善良得不像话,就算是积德也不应该让她死翘翘吧。
“啧。”嘴角微微上扬发出感慨,然后继续往前走。
一直垂着头的男孩鼻翼翕动,突然有了反应,手速极快地连雪带药丸抓起塞入口中。
原本青紫的眼睛今日勉强能睁开一条缝,视线比昨天好了一些,昨晚模糊不清的背影清晰了不少。
姜书予力气有限,走得不远,边走边观察地形,找到了一处高坡和已经干枯落满积雪的荆棘丛。从衣摆处撕开一道布条缠在手上,开始徒手折枝,挖出一个能够让她藏身的地方。
正面没胜算就只能靠藏,此处荒凉且几乎没有可以埋伏的遮挡物,自然不会引人搜查,只要能扛过一夜低温应该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即便绑着布条,姜书予的手也依旧被扎了好几个洞,皱眉擦了擦血迹,她拎起一根长枝要去处理自己来时留下的痕迹。
风雪渐大,姜书予似乎听到了狼嚎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要是遇见狼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离她三米远,一人扶树站立正注视着她,看不清表情。
好一会才依稀看出轮廓,是她发善心救的男孩。
这么近,她刚刚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姜书予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又很快镇定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僵持了一会,那人抬手指了下地面,姜书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清皎月光下,雪地无痕恍若未曾有人来过。
这人已经帮她处理好了。
什么意思?报恩?还是交换庇护所的条件?
姜书予喉中似滚刀,沙哑开口:“……这地方藏不下两个人。”
男孩顿住看了她一会,随即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反方向离开。
瘦弱摇晃的身影不知怎么就跟自己曾经记忆中的人重合了,手指微蜷,终是开口挽留。
“等等。”
男孩转身看她,目光幽幽。
“你…把脚印处理好再过来。”
面皮被风吹得紧绷,姜书予刚说完就后悔了,咬住下唇,干燥的死皮连带被崩开伤口,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手上传来的肿胀感夹杂着阵阵刺痛无一不在提醒她又揽下了一累活。
男孩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弯腰动作起来。
——
用尽全力掏出一个勉强能容下他们两人的地方,入口用凌乱复杂的枝条封上,晚上光线不足看不清楚里面情况。
多了一个人,也就没有多余活动的地方,两人腿足相抵。唯一的好处就是互相能取暖,比一人孤零零地面对四处漏风的处境要强一些。
因为手上又被戳了几个血窟窿而后悔的姜书予越想越亏,昂起下巴恶狠狠问道:“喂!你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