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经过中午的荼毒,她们还能吃得下自己做的饭,姜书予有点失算了,看来要下重手才行。
两位夫人在房中安慰老太太,姜书予拎着下午几人送来的菜退出堂屋。
太阳彻底落下,夜间寒意加重,姜书予紧了紧外衣,将穿在里面的棉衣也塞了塞,小跑进厨房。
把菜按在水盆中,冰凉刺骨的水温把她冻得龇牙咧嘴,可真不是人能干的。
过了今晚,水缸里的水也见底,发霉的柴火也没了,到时候堆在她身上的活只会更多,姜书予再次庆幸自己被关禁闭。
饭做到一半,院门被‘咣当’一声撞开,姜柏济和姜云骢三兄弟每人肩上都扛着一包鼓鼓囊囊的麻袋,脸上被冻得泛红却笑呵呵的。
把东西随意放在堂屋门口,搓着手迈了进去。
“母亲,我们回来了。”
“祖母,我们回来了。”
堂屋只有孟锦竹和许清秋,两人热切的迎上去。
“老太太下午气着了,已经回房去休息,还说晚饭不吃了,让我们动静小点不要扰她。”
“怎么了?”姜柏济拉着妻子问道。
两人花了点时间将下午的事情说清楚,姜柏济脸气得通红,但是长久以来的教养和性格习惯让他即便如此也没有失了理智大发雷霆。
只是翻来覆去一个劲的说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姜云骢本来气得不轻,一脚将凳子踢出去老远,听到有五十两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姜云景反倒是从头气到尾,最后更是扬言要将姓周的扒皮抽筋好好教训一番。
“好了好了,别气了,反正老太太也已经把人骂出去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敢登门了。”孟锦竹安慰道。
姜云骢喝了口热茶,身子暖和头脑也跟着活络起来,只是现在人太多不好说,于是转而聊起别的。
指着门口的袋子道:“东西都买回来,原本以为还能剩下些,没想到祖母给的银子差点不够。”
“一百两居然还不够?”许清秋不可置信的提高嗓门。
“二婶,你没出去都不知道,一石米要三贯钱,最贵的是棉花,一床棉被居然要十两。”
“十两?!”孟锦竹也跟着惊呼出声,随即又担心起来:“家里这么多人,你难道都买了棉被?”
姜云骢眼中的心虚一闪而过,咽下口中的茶水笑道,“母亲放心吧,这些东西自然紧着咱们自己用,姨娘们和予姐儿又不是没被子。”
“那就好那就好。”
几人将东西对了对,分好拿回自己房间。
孟锦竹刚把东西放下,长子就跟着进来,‘嘭’地一声将门带上。
“骢儿,怎么了?”
姜云骢拉着孟锦竹的手坐在床边,探头看了看窗外,低声道:“母亲,我明日就出去打听一下这个姓周的看中的到底是谁。”
孟锦竹大惊,用力握紧了他的手:“怎么,你还想将你姐姐嫁给这种地痞流氓吗?!”
“母亲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说了吗,先去打听打听,若是姐姐那这事就不再提了,可要是二房的馨姐儿呢?那可是五十两银子。”
他越说心头越火热,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道:“我今天去镇上打听了,镇上只有一家书院,如今也只有一位先生在授课,我刚来此地没有人脉,若是有五十两…我定能进去这书院。”
“这…”孟锦竹心中忐忑,可是对上儿子势在必得的目光又彻底狠下心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行,你去吧,若真是馨姐儿,那也是她的命,与其得罪地头蛇,不如让他成为我儿的助力。”
两人这边聊得火热,殊不知二房也正筹谋着相同的事。
许清秋刚一进屋就对着姜柏济说了跟姜云骢一样的话,只是这人选换成了大房的姜书华。
可姜柏济就没那么乐观了,他皱眉道:“姜家要是被姓周的给黏上了,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以后都是祸患,而且华姐儿是我亲侄女,大哥刚刚才…不合适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许清秋拧眉,发起脾气来:“为了给你缴劳税,我如今手中一文钱都没有,老太太偏心大房哪里管过你的死活,我一心为咱们家,结果还不如你亲侄女更重要?”
说着说着眼眶微红,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落下。
姜柏济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