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婢女的面,景晏条件反射的想推他,可刚碰到那人的衣襟就被握住了手,贺玄卿亲昵的捏了捏他的手,对他温柔一笑,接过婢女手中另一件半旧的玄色斗篷自行系好,牵着他的手走出帐子。
那日的年轻将领牵着两匹马立在帐外不远处,见二人走来,上前行礼道:“参见狼王、王妃。”
“阿晏,这是陆信统领。”
“陆统领好。”景晏颔首
“王妃好。”陆信恭敬行礼
再看陆信身后那两匹马,一匹黑身白蹄威风凛凛、一匹通体呈深紫色膘肥体壮,一看就知是上等好马。
贺玄卿留意到景晏看马儿时眼神中流露出的喜悦,这让他忍不住暗暗得意,这可是王妃对自己的肯定。
他笑道:“阿晏选一匹。”
景晏惶恐,虽说自己有盛宠眷顾,可万一选错了,骑上狼王的马,那还了得?他走上前轻轻抚摸马头上黑亮的短毛,马儿也乖得很,低下头任他抚摸。
他借着摸马儿的片刻微微思忖后叹道:“这马儿长得可真壮。夫君,他们有名字吗?”
景晏可不敢直接选,只能顾右右而言它。
贺玄卿看着自家王妃机敏的反应,心中依旧不是滋味,他的阿晏对他很是戒备。
“黑色的那匹叫白蹄乌,另外那匹还等阿晏赐名。”
片刻,景晏心中了然,黑色那匹定是狼王的马,而另一匹是为自己准备的。
他收回手,垂眸躬身,柔声道:“臣妾无才,夫君做主便是。”
贺玄卿看着装乖的人,不禁想起前世,他也是这般,极少表达心中所想,表面永远是恭敬顺从,可他知道这小东西的心有对狠,狠到扔下自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间。
他记得前世景晏骑马摔伤过,足足养了一个月才好,这次绝不能再让他有危险,他一定要亲自教。
“阿晏又忘了?不能在我面前称臣。”他执起景晏的手道:“爱妃和本王同骑一匹马可好?本王手把手教你。”
陆信还在立在一旁未走,景晏不想让外人看到狼王与自己太过亲昵。
“骑射是皇子的必修课,况且每年围猎我也会参加……”
没等他说完,就被贺玄卿抱上马,他被吓得差点失态叫出声,可下一秒,自己就抵在一个健硕坚实的胸膛上,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那人在他耳畔低语:“阿晏别怕,我在。”
他用自己的斗篷将景晏裹在怀中。
这样的怀抱熟悉又陌生,与榻上耳鬓厮磨时炙热的要把自己灼伤的怀抱不同,这怀抱壮硕有力,犹如在自己身后铜墙铁壁般的后盾。
“我先带阿晏兜兜风,看看草原的景色。驾!”
白蹄乌嘶鸣一声,欢快的飞奔起来,四蹄翻腾,长鬃飞扬,载着景晏和贺玄卿奔驰在初秋色彩艳丽的辽阔草原。
不精骑术的景晏在围猎时摆摆样子还好,在草原儿郎奔驰的马背上却不敢大意,他的后背紧紧靠在贺玄卿的胸膛,双手抓着那人坚硬的胳膊,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耳边是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衣袍声。
“阿晏,睁开眼睛看看这片草原,这里永远属于你,我也属于你,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贺玄卿没来由的低语让他忘记了紧张,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转头怔怔的望着那人,好像是在确认,他想张口却被风吹的吹乱了呼吸。
贺玄卿看着鼻头被吹的有些微红的人,偏头吻住了那半张的的唇上,学着风的样子讲他要说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白蹄乌载着二人一路向东,迎着金色的旭日、踏过野草水洼、趟过蜿蜒的河流,掠过悠闲的牛羊。
渐渐的景晏开始不怕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摔不下去,马背上的狼王坚实可靠。他也大胆的睁开眼,仗着狼王的威风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
贺玄卿带着景晏疯够了,白蹄乌驮着他们慢悠悠的往回走,“哒哒”的马蹄声也慵懒了许多。
懒洋洋的靠在狼王怀里的景晏这才想起来自己可是来学骑马的,自己总在人怀里算怎么回事?
他低声开口与贺玄卿商量道:“夫君,你还未教我骑术……”
由于跑马,贺玄卿出了一身汗,那热度隔着层层衣料渗过来,把景晏烤的暖烘烘的,但时间久了,带着潮气的热度还是让人不适,景晏向前倾身,试图和人拉开一些距离。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向,贺玄卿把人捞回来舔吻着他的耳尖问道:“阿晏要做什么?”
“只……只是出汗了……动一动……”
贺玄卿怎么忘了,别看他的王妃什么苦都吃过,但娇贵起来却是谁都比不了的。
他吓唬景晏说:“那也别乱动,一会儿让风钻进来就不好了,非得染上风寒不可。”
“哪有那么娇贵,臣妾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