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卿发怒不是为了王妃,只是为了两国颜面,新婚燕尔就想往自己怀里塞人,是不是有失分寸。
太医听到病的是六皇子景晏时,还愣了一下,他以为是狼王受伤了。
贺玄卿冷声道:“郭太医,吾妻急火攻心,这么晚请您过来是想麻烦您开个方子。”
“是,只是下官想斗胆探查一下王妃的脉象,也好……”
“不必。”狼王冷声回绝,继续道:“急火攻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吾妻身子骨一向是弱一些,按照正常来即可。”
郭太医闻言以为是狼王并不重视王妃,连连称是后便下去开了一剂功效平平的放子。
待人都退下后,贺玄卿用浸了冷水的帕子给人擦脸。
景晏感受到舒适的凉意不禁嚅嗫着,“母妃。”、“阿晏冷,抱抱我。”
贺玄卿的心揪着痛,他放下帕子把人抱在自己怀里,试图用自己火热的胸膛温暖他的阿晏,也试图用自己的身躯帮让挡住疾病,他多希望景晏的病气可以过给自己。
他在景晏耳边轻声哄着:“夫君抱着好不好?抱着阿晏就不冷了。”
可景晏还是不舒服,甚至皱起了眉,贺玄卿一摸,原来是自己送的狼牙硌到了他的阿晏,他赶紧将狼牙摘下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替阿晏保管。
贺玄卿还每个半个时辰就给景晏擦一次脸,他就这样抱着人忙活了一晚上。
一夜未睡的贺玄卿让人在廊子底下汇报军务,这样方便照看王妃。还好他手下的人在草原摔打惯了,在外面站两个时辰也不打紧。
陆信穿上了氅衣,禀道:“主子,赵小将军领兵南下平南诏,途中竟然率精锐北上去咱们草原边境走了一遭。”
贺玄卿眼中透出一丝寒意,轻笑一声:“你是说赵世安?他老子都是我手下败将,赵家是不是没人了。若是他家老太君在世绝不会让他这个竖子出来丢人现眼。”
白刃走过来行礼道:“主子,说的是,但是现在中原打仗还要指着这位小将军,所以……”
“无妨,现下他还不是主要的。”
白刃继续道:“主子,四皇子府上差人把贺礼中的银子送回来了,贺礼倒是收下了,还说多谢美意。
贺玄卿淡淡道:“知道了。”
白刃正要离去,贺玄卿叫住他,笑道:“来了中原以后你身上怎么总有股味道?”
白刃脸上闪过一次不自在,“主子说笑了……”
二人话音未落,屋内传出轻微的动静。
“水……”
贺玄卿耳朵好使,听到是屋内传来声音,他两步冲回屋,将沾上寒气的氅衣随手一扔,奔到床边查看景晏的情况。
“阿晏,你怎么样?”
“水……”
贺玄卿从矮几的暖笼里取出茶壶,先将自己的手捂热后才倒了一杯喂给他。
景晏虚弱的靠着自己的夫君,就着他的手把茶都喝了。
看着醒来的人,连日压在贺玄卿心口的大石也落了地,难得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阿晏慢点喝,小心呛了。”
景晏慢慢回了神,“夫君……”
贺玄卿粗糙的手掌怜惜的抚上他憔悴的小脸,目光中是诉不尽的深情和怜爱。
他哄孩子似的轻声说:“我的阿晏醒了。”
景晏像小兽一般用脸贴了贴他的手掌,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哑着嗓子道:“夫君,我没事的。”
贺玄卿扶着人坐起来,可谁知景晏却“嘶”了一声,僵住了身子,他这才想起来,阿晏的外伤还没好。
贺玄卿伸手掀开被子道:“让为夫看看你的伤势。”
景晏像小猫一样按着他的手,拧着小眉头,眼中全是羞涩,他小声说:“夫君,这不成体统……”
“阿晏哪里我没看过,你这幅表情做什么?这是嫌弃我不肯给我看?为夫好心痛啊。”说完他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景晏眯着眼承受着他的亲吻,小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贺玄卿佯装生气说:“以后不能说自己可以,你可以还要我这个夫君做什么?”
他看着像解释的人一脸正色道:“阿晏乖,我得给你检查一下,万一耽误了上药,那地方以后可就用不了了。”
景晏最怕他说阿晏乖,前几天听了不知多少这样的哄骗,先下还说什么用不了了这种浑话,他索性把头蒙起来不理人。
过了一会儿,景晏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问道:“这事我母妃可知道?别让她着急才好。”
贺玄卿趁机捉住人搂在怀里,语气还有些小得意,说道:“阿晏放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