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盈盈起身举起酒杯,臣妾敬皇上一杯,愿吾皇福寿绵长,天下五谷丰登。”
皇上左手第一位还是五皇子的生母贤贵妃,宫女侍立一旁捧着她刚刚脱下的紫貂大氅,只见她头戴朝阳九凤冠,身穿大红色织金凤洋缎袄,彩绣辉煌、明艳动人。五官生的极美,娇嗔凌厉又妩媚,五皇子景昼也只继承了他母妃一半的美貌便已靠俊朗而名动京城,可想这位贤贵妃年轻时的容貌。她的凌厉劲儿应该是未出阁时在将军府耳濡目染的,毕竟她是征西大将军之女,这一代也只有她和弟弟二人,在家时,家中更是对这位贵妃娘娘宠爱有加。
贤贵妃下手是惠妃,她头戴嵌红宝石累丝金凤冠,身穿降红色攒花暗纹锦缎,容貌秀丽、沉静,只是面上总带着淡淡的哀伤之色,对什么都恹恹的,可能是十年前大皇子的突然离世对她打击太大,皇上和皇后从不与她为难,后宫之人也都对她尊敬有加。
惠妃后面坐着的便是景晏的生母静妃。她头戴一只累丝金凤衔珠步摇,耳带红宝石耳珰,身穿半旧的宝蓝色的缕金百蝶穿花窄褃袄,因为怕冷,外面又搭了一件景晏送进宫的石青缂丝紫貂坎肩。她本是无封号的嫔,因为儿子要被送去和亲,皇家面子上不能太难看才封她为静妃。
再后面是顺嫔,她头戴攒珠累丝挂珠钗,身穿茶白色绣银色暗纹缎袄,还特意戴上家乡风格的银盘螭璎珞圈,更衬得她姿容纤弱,皮肤白若脂玉,一双妙目如小鹿般温柔可人。可惜是南诏国送来示好和亲的牺牲品,地位极低,顺带连四皇子景安也不受宠。
今日入宫景晏是紧张的,他怕皇后重提他与顾修鸣之事,就算是他与狼王恩爱两不疑,也禁不住她这样反复挑拨。甚至在养病时他细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在宫内的日子,看看还有没有能被人拿到的错处。
皇后柔声禀道:“陛下,您看晏儿和狼王,多好看的一对璧人,瞧这红色穿在他们身上真是好看。”
广元帝笑道:“是啊,一晃孩子们都各自成家了。以后不能叫晏儿了,他现在可是王妃。”
皇后赔笑,“陛下教训的是,臣妾又忘了。”
“说到这,我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广元帝看向景晏,继续道:我瞧着你总让府里的侍女出门,到宫中走动。”
景晏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要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他赶紧放下筷子,面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回父皇,我带来的都是草原上的野丫头,府中那个丫头还算知礼,就是愚钝了些。”
“谁家未出阁的姑娘总出门,还在外面抛头露面?以后还怎么嫁人。我特意让皇后给你在内务府选了一个踏实、勤恳的太监,让他到你府上以后行走更方便些。”
二人赶紧起身道谢,“谢父皇。”、“谢陛下。”
“这人你们也认识,就是敬事房的贵卿,现在避讳狼王之名,给他重新赐名叫多福。”皇后在一旁道。
景晏何止是认识他,当年他没少克扣母妃和他的月例,小到半匹布、大到每月的银钱,现在他终于落在自己手里了。
“皇后娘娘真是事事体贴。”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贤贵妃捋了捋自己华丽的发鬓,“不知今年的选秀皇后娘娘筹备的怎么样了?”
“如往年一样,出了正月就可以开始了。好歹得让女子在家侍奉父母过完年再入宫。”
广元帝点点头,目光中带着肯定,“皇后思虑周全。”
贤贵妃撂下粉彩百花描金茶盏,“我听说前些日子,皇后还给狼王送了两位美人,也不等她们再侍奉父母过了年再去。”
广元帝面上有些不自在,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往狼王那边塞人。
皇后脸上依旧带着柔和的笑容,“本宫也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着想,再者,两位美人也是离家二年了,如能产下一儿半女,想必才是为家里增光添彩。”
贺玄卿上辈子就在各种宴席上看着皇后和贤贵妃明刀暗枪的争斗,没想到这次的引线竟然是自己,不过他都觉得今日贤贵妃的火气有点大。
贤贵妃确实不高兴,因为自己的弟弟西征攻打南诏,都是因为顺嫔家的贵族有人谋反,试图脱离中原的控制,她的宝贝弟弟这才不得已在除夕前上战场。
“贤贵妃,算着日子你弟弟赵将军也快回来了。”皇后转头向皇上禀道:“陛下,赵大将军为国出征无法与家人团聚,臣妾恳请陛下待将军班师回朝时,允许贤贵妃见一见自己的家人。”
皇帝笑道:“大将军于国有功,那是自然。”
此话一出,顺嫔面色顿时不好,她不敢声张,只得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作为遮掩。
她心里明白,这长仗表面上平乱,实则是中原有意要吞了她的国家。
“顺嫔,此次朝廷出兵是为解你兄长之困,你兄长在信中也提到南诏有乱臣贼子想造反,自古中原与南诏就交好,所以咱们才不得不出兵援助。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