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贺玄卿心情大好,生出一些冲动来。重活一世,他觉得自己的王妃哪哪都好,上一世自己这个蠢货怎么就没早点发现。
贺玄卿将人搂在怀里带着他往楼上走,“我的小王妃,这外面放的断然没有好货,若想要什么改日让他们送到府里去就是了。今日是上元节,先吃酒去,我可是定了这樊楼里最好的包房,那里最适合看戏了……”
景晏真是不想理他,自从知道自己好了,这些天他日日折腾自己,虽说会注意些,但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弄得他除了应付新年里的大小事宜,根本没有经历想别的。
景晏由贺玄卿带着,从中楼穿厅过院拾级而上,穿过朱红色的回廊,越过飞桥栏杆,二人相貌本就出挑,再加上举止亲昵,引来不少人侧目。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间雅阁,房中布置也极为清雅,金丝楠木雕花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珍馐果馔。
贺玄卿让人坐下,自己则给景晏斟酒,“阿晏,这里的眉寿酒可是中原都有名的,你尝尝。”
景晏早就听闻过眉寿酒的大名,只是这酒被炒的价格甚高,一只无缘品尝。倒不是喝不起,只是当时的自己没必要为这等附庸风雅之事做不必要的花销,多攒些银子让他们母子二人傍身才是更实际的。
景晏尝了一口,心道这酒果然名不虚传,比大内的就不差。
贺玄卿殷勤的给人舀了一勺烂蒸同州羊羔,“阿晏尝尝这个,和草原的做法不一样,上面是提鲜解腻的杏酪,我知你喜食这些,特意让人多放了些。”
贺玄卿这人天天与自己厮混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时候吩咐人做的这些事?不仅做的事无巨细,而且他好像什么都懂。
“这道斫松江鲙也很不错,你试试。”他挑过鱼刺后才将装有鱼肉的小碟放在景晏跟前。
景晏才发现从进门到现在贺玄卿还未怎么动筷,一直再给自己忙活。他停箸看着像个布菜丫鬟一样的狼王,“夫君,你怎么不吃?”
贺玄卿看着自家王妃红热的小脸舔了舔干燥的唇,“阿晏多吃些,最近要把身体养好。”
景晏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
二人饮过热酒,又在暖和的屋子里坐了半晌,景晏不仅脸颊泛红,颈间也生出了一些潮意。
“夫君,我唤人来撤掉一个火盆可好?”
贺玄卿来之前特意吩咐人屋子里要暖和些,所以房内的角落放着两个烧银丝碳的火盆。
“一会儿开窗阿晏该冷了,我特意选了景色最美的阁子。”
他亲了一下景晏的脸颊,却又像怎么也亲不够一样,在他的脸颊和脖颈流连,汲取着自家王妃身上的幽香,半晌才起身去开窗。
景晏一下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他放下筷子,来到窗前凭窗远眺,美景尽收眼底。只见万家灯火、花灯璀璨,与天上的一轮圆月遥相呼应、相映相辉,下方的街上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嘈杂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月亮这么近,以前总是躲在人后,只敢望人项背,从不敢真正的站在这里抬头远眺,没想到自己也可以离天这么近,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俯视众人,没想到自己也可以不再是平庸的众人之一。
“阿晏,在风口站久了再吃饭小心胃疼。”
贺玄卿本想让他在窗口多看一会儿,可谁想到起风了,他只得开始做坏人,“管束”起自家王妃。
景晏依旧已在窗边笑道:“我哪那么娇贵了?又不是纸糊的,连一点风都禁不起啊……”
他的声音被外面传来嘈杂声淹没,站在高楼之上的他看到不少官兵一起涌入樊楼。
“夫君,是……”出什么事了吗?
话还没说完,只听“碰”一声,门从外面被粗暴的踹开,官兵瞬间挤满不大的房间将他们包围,为首的是全副武装的禁军副统领李成肃。
他站在门口声音中气十足,想要震慑众人立威,“宫中有人行刺,我们一路追到这里,有人看到他进了这间阁子,没想到狼王和王妃也在,兴许您二位和刺客脱不了干系,得请主子随我们去一趟衙门,得罪了!”李成肃大手一挥高声道:“给我拿下!”
贺玄卿没了刚刚的柔情,浑身散发着让人脊背发凉的暴戾,他挡在景晏身前厉声道:“我看谁敢!”
要上前的官兵均是一愣,不由得后退一步,为首的李成肃脸上也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
他这套吓唬别人行,吓唬久经沙场的贺玄卿简直就是小儿科。
三皇子景桓从李成肃身后走出,李副统领恭敬的退到一旁。
他头戴金冠身穿一件石青起花八团倭缎褂,一看便知是从宫里赶出来的,朗声道:“狼王别动怒,李统领稍安勿躁,我猜这件事里一定有误会。六弟你和尊贵的草原可人解释一下。”
李成肃让自己定了定神,暗中擦了擦已经汗湿的手心,声音平和不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