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卿怒目而视:这位大人,现在就说我是罪人未免太早了吧?你朝律例,污蔑异国王上应该作何处置?
说话的官员被狼王狠厉的眼神吓退,低头默不作声。
吕忠道:“各位主审官请上来吧。”
刑部尚书孙世德、刑部郎中潘富贵、景桓、景晏一齐上前叩首。
景晏看到这几人便知今日之事恐怕不容易,因为这四人里至少有两人的皇后的人,或者是权位更高的人指派的。
起身时,景晏膝盖的伤还没好,加之刚刚又跪过,现在疼的厉害,只能用手撑地慢慢的站起来。
贺玄卿还不知道景晏这十天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妻子的动作有些奇怪,他好像不舒服?在他的记忆里,前世景晏只是在驿站中等他,并没有来到公堂之上成为主审。
刑部尚书杨世德用自己的三角眼盯着贺玄卿,语气不善道:“贺玄卿,你派手下刺杀当今圣上,可知罪?”
贺玄卿嘲弄到:“这位大人问的着实有趣,按你们中原律法,可不是这个流程。”
“你!”
潘富贵拖着肥胖的身体上前打圆场,“大人别动怒,我们是文明开化的中原,咱们就将证据给他看!”
小太监呈上一把锋利的蒙古弯刀。
潘富贵指着这把刀厉声说,“这便是证据!”
贺玄卿笑道,“这算哪门子证据,如果此刻拿一把剑来行刺,这位大人就要说是你们自己人干的了?您平时也是这样断案的?”
“歪理!”潘富贵怒道。
“你们中原断案将就人证物证俱在才行,没有人证吗?让行刺的人出来与我对质。”
三皇子景桓上前道:“刺客早已伏法,如何与你对峙,你不要胡搅蛮缠。”
“敢问三皇子,刺客是在何处发现的?”
“丽景门外。”
贺玄卿假装想了一下,故意问道:“丽景门?阿晏,丽景门在哪?”
“丽景门就是觐见时下轿的地方。”
景晏不懂他为何这样问,虽然他也是主审之一,可刑部和三皇子都拒绝对自己透露一点关于贺玄卿的情况,他也是在刚刚的对话中才知道一点案情。
贺玄卿反问,“我记得那里距离皇宫还有段距离,那就是没有入宫,还在皇城外围。你们是如何断定那人就是行刺你们中原皇帝的呢?”
景晏心道,原来如此。
刑部尚书声音肃穆没了刚刚审问的咄咄逼人,边说还边仰起干瘦的脸向上拱手,生怕对律例不敬,“我朝律例,禁止携带兵器、利刃靠近皇城,刺客不仅持锋利的弯刀,还蓄意躲避追查,是不是形迹可疑?”
“嗯……确实可疑,尔后你们就把可疑之人杀了?”
景桓插话说:“并未,那刺客意图强闯后不后便逃窜到樊楼,直至消失在你的包房。”
“刺客又是在哪伏法的呢?”
景桓傲然道:“在樊楼后街,逃窜不成便想拼个鱼死网破,禁军将其当场斩杀。”
贺玄卿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刺客从我的雅间进去又出去了?我的雅间正对的是樊楼前街。”
潘富贵为了掰回一局,上前指着凶器沉声道:“无论怎样,你可看清楚了,刺客生前打斗时就是用的这把刀,这把刀与你草原进贡的弯刀一模一样,你还想狡辩?!”
“你怎知我草原进贡的弯刀模样?”贺玄卿反问。
潘富贵明显被问到,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硬生生的说:“之前查证过了!”
贺玄卿笑的意味深长,“原来如此。”
贺玄卿慢慢踱步到弯刀前,捧着证物的小太监早已吓得腿软,生怕狼王发怒在金銮殿上大开杀戒,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贺玄卿有意戏弄众人,故意伸手抚摸刀身,大殿中的侍卫面色一凛,手握刀柄,屏息盯着他。
广元帝在王座上也不禁小心起来,面上依旧平静。
贺玄卿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他没有拿起刀,而是转身回到大殿中央。
他盯着广元帝一字一句的说:“这刀……确是我草原进贡的弯刀。”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景晏心内焦急,他不懂贺玄卿在做什么,这是要认罪吗?
贺玄卿深邃的眼凝眸盯着景晏,高声道:“但是!”
金銮殿上瞬间安静。
他锐厉的目光扫过其余三人,抬头盯着广元帝道:“这批弯刀是我特意为中原皇帝打造的,所以入关前均已登记造册。而且我为了阿晏,为了中原皇帝、为了两国关系,体现中原独一无二的地位,还在这批节礼中还增加了一些心意。”
他看着众人继续说:“草原送到礼部的每把弯刀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刀盘背面都有一个草原文字的“礼”字,而且在右下角不起眼的位置有计数用的数字,一共三千把弯刀,计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