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把盛好的粥放在贺玄卿面前,狼王看到那碗的颜色更是想起景晏自刎那天的血色,不由得挡了一下,景晏手里一滑,胭脂红的玻璃碗应声落地,发出“啪啦”一声,粥飞溅的到处都是。
伺候的下人们听到碗碎了,以为狼王动了怒,吓得纷纷跪在地上。
贺玄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拉过景晏的手认真检查,“有没有烫到?”
景晏故作轻松道:“无事,只是没端稳罢了。”他拉着贺玄卿重新坐下,对下人们说:“别跪,和你们无关,来人收拾一下,仔细别扎到手。”
若瑾见状赶紧上前伺候主子用膳。
景晏用青花瓷勺小口喝着燕窝粥漫不经心的说:“咱们府里第一次出这种事情得重罚,不然还会有下一个。先打一顿再找个人牙子来打发了。”
“是。”若瑾忍不住挠了挠手臂,掀开袖子一看上面都是红色的疹子,她吓得再次跪在地上,“主子,奴婢有罪,女婢不知道自己也沾上了‘醉红颜’还来伺候主子……”
“快起来吧,到了中原以后怎么动不动就跪。”
若瑾站起来说:“那东西毒性不大,但却难捱,痒得很,昨日我们一同伺候主子来着,您可不舒服?”
“我无事。”
贺玄卿在一旁坐不住了,关切的问景晏:“阿晏当真没事?”
景晏摇摇头,怕他不信,还特意伸出手给人检查。
看他当真没事,贺玄卿和就放心了,他握着自家王妃的手说:“兴许是我对你的爱意感动了长生天。”
景晏笑道:“不仅如此,还有中原的各路菩萨佛祖和神明。”
贺玄卿明显对差点伤到景晏的事有些恼怒,沉声问:“前两天谁在外面当的差,外头混进东西也没查出来? ”
若瑾恭敬回话道:“回主子,是白刃。”
贺玄卿一听是自己带来的人更气了,他扔下筷子说:“叫他来。”
若瑾垂着头禀道:“启禀主子,白刃今天上午出门了,说是家里有事。”
景晏问:“他不是孤儿吗?”
“说是寻到了一门远亲,大概是表舅母,去看望了,过了晌午就回来,要不等他回来……我……”
贺玄卿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来了,告诉他直接去陆信那领三十板子。”
“是。”
景晏看他也没心思再吃了,想带贺玄卿去外面散散心,遂问道:“今日外头有集市,夫君可愿陪我一同去?”
贺玄卿目光温柔的看向他,“好啊,阿晏去哪我都陪着,只是一样,不能多走,你的膝盖还没好呢。”
二人来到街上,景晏无意间看到一家买金银饰品的铺子,上面摆满各种造型的簪子和首饰,他不由得想起家里那只鸿雁簪子,心中酸涩。
“阿晏在想什么?”贺玄卿捏了捏他的手。
“没什么。”
贺玄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个摊子,笑道:“阿晏想买簪子了,嗯?”
景晏的心事被猜中一半,他正想找借口搪塞,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六弟!”
景晏看到来人是四皇子景安,随即迎上前,“四哥!”
当景安看到站在他身旁的贺玄卿时,立即冷了脸,故意挤在他二人之间,给他一个后脑勺,只是热络的与景晏说话,贺玄卿也识趣的松开了景晏的手,让他们兄弟二人叙话。
“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啊,随便逛逛。”
说话间,一个修长的身影挤过人群,朝他们走来,不是顾修鸣又是谁。
“六皇子,狼王,好久不见。”
二人答道:“好久不见。”
贺玄卿看到顾修鸣后,走到另一侧自然的揽上景晏的腰,然后得意的看向对方,像是在宣誓主权。
景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心中叹气,狼王竟然越活越回去,天天跟个小狼崽子一样争风吃醋。
“难得见到六弟,咱们一同去同兴茶铺坐下聊聊天吧。”
景晏看向贺玄卿,小心翼翼的问:“夫君,可以吗?”
贺玄卿深情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在人耳旁说:“阿晏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
声音虽不大,但四人都可以听到。景安和顾修鸣听了都不约的撇嘴。
到了同兴茶楼,四人点了茶水喝几盘果子闲话。
景安故意挨着景晏坐一条长凳,把贺玄卿挤到一旁,神神秘秘的说:“六弟,过几日可有事?”
“四哥你是知道的,我就是闲人一个,能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