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怡眸底一点点溢出猩红,她呼吸沉重不稳,落在腿间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直至掐入掌心内。www.canlan.me她倔强的昂扬起下巴,丝毫不肯低头。胡一明知道她的性格,他也没想过让任思怡就此妥协。
胡一明刻意放低音调,同她商量道,“现在的问题是。”
“李覃朽颠倒黑白。”
“咬定是你故意砸伤他,至于他…”
“只字不提。”
胡一明手掌不断抚着浓密发顶,他一时间找不到具体头绪。
说到底那天的饭局是该他去,他临时遇到事情转交给任思怡。没曾想她一个人去,会遇到这种腌臜事。任思怡回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如若不是对方找上门,胡一明怕是还瞒在鼓里,全然不知晓。
胡一明瞭起眼皮,小心翼翼瞥了瞥任思怡,发觉她清明眼眸被缕缕血丝裹满。
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委屈,亦或是任思怡气急了。
胡一明赶紧劝慰道。
“先别着急。”
“我们一起想办法。”
谁知。
任思怡从鼻腔里哼出个阴冷音调。
“我是真后悔。”
“?”
“不一定…”
“你当时情急吓到…”
任思怡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从嘴角蹦出,吓的胡一明倏地收回后半句话。
“我后悔。”
“怎么没多打他一巴掌。”
“反正不管怎么样。”
“他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反咬我一口。”
李覃朽大抵是认为,当时的氛围下没人能注意到细小动作。
顶多是看见任思怡推翻桌面,从而变本加厉罢了。
任思怡转眼一想,下意识想提问那包间里的人呢?
她们又是怎样的说辞。
没等问出声,任思怡已经在心底给了自己答案。
没有人愿意淌这滩说不清楚的浑浊水潭。
任思怡修长脖劲往后一仰,她骨骼清晰的手腕搭在额间。任思怡嘴角溢出躁郁叹气,她太阳穴处传来阵阵跳痛,办公室内忽然静谧下来,宛如骤然从暴晒天气下走进冰窖中,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反倒是增添了一股怪异慌乱。
任思怡冷静了半分钟,她无力垂下手腕。www.wxzhimeng.com
脑袋轻然偏向胡一明的方向,任思怡声线低哑。
“有可能。”
“会影响到你吗?”
胡一明听出她话里意思,忙不迭摇头安抚她。
“不会。”
“我看他表达出的意思,是希望你当面道歉…”
“当然,这个处理方式肯定不可取。”
“这件事情如果你妥协,那以后…。”
其实。
也不可能就此打住。
任思怡手指紧攥椅子边缘,眼睑半阖眉心紧皱,脑内思绪像是扯乱线团。
不理,持续乱糟。
理,找不到线头。
任思怡眼眸被一层灰雾遮盖,她似是走进大雾中无法看清前方。任思怡曲起骨节抵了抵眉心处,卷翘睫毛始终垂在下眼睑处,她咬了咬嘴角。
“除了单独见面以外。”
“他还提了哪些要求。”
对方跟胡一明发的消息不多,信息量更是少之又少,字眼间满是嚣张狠厉之色。
胡一明完全捉摸不透,这位李先生到底想干嘛。
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想法是,任思怡不能独自前往赴约。
没有好结果,甚至是会更糟糕。
胡一明声线暗哑藏着隐约烦闷,“当时的包间,不确定有没有监控。”
“他脸上的伤是的确存在。”
“或许,只能吃点哑巴亏了…”
“要不我想个折中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李覃朽这件事情,任思怡可能得花费一些精力了。
任思怡默不作声,眉眼凉意一点点聚集,她掀开眼帘黝黑瞳孔无尽郁气,屏了屏急躁呼吸,喉咙滚动。任思怡再次出声,“怎么解决?”
“我道歉提出赔偿,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