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雨道:“可她为何挑上海棠啊?她脾气这么坏,就像只斗鸡。”
斗鸡?云娥忍不住咯咯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好一会方停下来。
这才道:“海棠脾气虽差,可到底长得好,身世清白,手艺又是司衣库最好的,更关键的是,她对凝霜姑姑忠心耿耿!”
苏秋雨撇着云娥笑道:“可我瞧云娥姐姐比她更合适呢!”
云娥被她说的面色一红,两人就打闹起来。
云娥嘴巴是个闲不住地,边洗边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你猜那帕子到底是谁的?居然让太子殿下这么在意?”
苏秋雨扬眉道:“管他谁的呢!你这样问,难道说不得是我的?”
云娥笑推她道:“你竟胡说,人家可是认真的,若那帕子真是你的,那你可不早飞了。”
云娥又道:“我听有传言说是皇后娘娘生前给的,也有传言说不过是自小用的习惯了。”
苏秋雨笑道:“我猜八成是他心上人给的吧。”
云娥噗嗤一笑:“你难道不知,传言太子殿下从不近女色,在这宫中,从未有哪个女子近得了他的身。”
苏秋雨在热水里搓了搓手,用一旁的帕子绞干了水,索性取过床边的针线来做。
又抬头不解地道:“既然传言都这样了,凝霜姑姑怎么还敢打主意?”
云娥道:“谁知道呢,死马当活马医呗!就算太子殿下没看上人,便是随口那么赞上一句,从此也便没人敢为难了。”
说完索性倚靠在床头,瞧苏秋雨动针线。
这屋里没有火烛,只有一点炭火微光,她的手仿若透明一般泛着红,手指灵巧地在一块白布上左右挪腾。
云娥没看一会,就感到双目酸涩,止不住地眼干流泪。
她边抹着眼角的眼泪,边不解地道:“秋雨,如今咱们已经成功来了这广储司了,你怎么还如此这般日夜苦练?”
苏秋雨手中的针线顿了顿,道:“勤能补拙嘛,我一向不太聪明,总归是要多练练,才不至于差得被撵出去。”
两人就着针线说了起来,不多时,便听门支呀一声大开,海棠站在门口,头脸之上全都是雪,厚厚得一层。
今日她一反常态,也没空讥讽两人,却是倒头就扑在了床上,小声啜泣起来。
云娥与苏秋雨面面相觑,具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好奇。
看海棠的表现,想来今日这算盘是落了空。
海棠捂着被子哭了一会,却感到浑身有些发冷,她抬头瞧见炭盆烧着,一把抓了过去。
一夜无话。
三人睡醒,不想还是雪天。
因着国丧,整个紫禁城里白幡招展,阴气沉沉,兼着三天两头下雪,每个人都某名地觉着心头沉甸甸的。
苏秋雨跟着云娥方去饭堂拿了个馒头来啃,却听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过来!”
那声音震得屋檐上的雪都落了下来,刚好落在苏秋雨的头顶上。
两人转头一看,正是海棠。
她素日里就生得艳丽,便是昨夜受了挫,却姿色不减。
海棠依在门框上,一双眼睛细看还有些红肿,只是用粉厚厚地涂了。
此刻瞧见两人道:“今日我头疼不适,抬举你们两人,待会分别去绥安宫和锦绣阁,给贵主们送衣裳去。”
这给绥安宫和锦绣阁送衣裳可是海棠的活,她一向不许旁人染指。
今日却主动提出要给苏秋雨两人。
想来也是,按照规矩,新帝登基,这两宫贵主马上要搬出宫去往皇庙,今日又雪大路滑,她自是不愿再走这样的差事。
云娥还未说话,苏秋雨已乖乖点头应道:“好,只是我们两人刚来不久,还未有宫牌。。”
海棠扬着头,却自怀里将两块牌子一把扔了过来,轻蔑地瞧了她一眼,鼻子哼地一声走了。
两人拿起一看,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名字。
云娥一时激动难当:“这司衣库果然与别处不同,连我们都有行宫的权利了。”
说完又道:“想必这牌子早就备好了,只是海棠一直捂着不愿给我们!”
苏秋雨举起手中的宫牌晃荡起来,弯唇笑道:“我记得广储司的分殿里挂着个宫巷图。”
听到宫巷图,云娥立刻闭了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