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宁低头垂了垂眸,才又仰起头问:“殿下可是累了?”
累了么?萧川想。大约是累了吧,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给殿下篦篦发可好?松散松散头皮,会舒服很多。平日里我母亲累了,我都会给她篦篦发。”弈宁问他,声音柔柔地。
“嗯”,他再次点了点头。
弈宁抿唇一笑,道:“那殿下先去软榻上等我,我去取些东西。”
软榻就置在南窗下,紧挨着放栀子的小几。
弈宁很快回来了,将一盏刚沏好的茶放在了几案上,对萧川道:“这是我素日里常喝的香片,有静心安神之效,殿下尝尝看。”说完,便又转身去了内室。
萧川拿过茶盏揭开闻了闻,十分清香,混着一旁的栀子,让他一时间竟分不出,究竟是茶香还是花香。
弈宁再次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三寸见长的犀角栉。
待萧川饮了茶,弈宁才自塌首旁的绣櫈上坐下。
她从后拉住萧川的两侧肩膀,让他躺下,又指挥着他往上挪了挪,悬出半个头在塌外,这才轻轻替他取了发冠,将头发全部打散。
整个过程,萧川完全不需要任何思考,只要跟着弈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