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哭自己身为谢氏的身不由己?
哭自己一直尊之敬之的兄长对自己的利用?
亦或是,哭自己对萧川的不信任与言而无信?他问自己可愿陪他去西北时,是那般的期待与小心翼翼。
她答应了,却又辜负了。
哭到最后,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哭仅仅只是因为想哭。
午间的日头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院子中间一点树荫都没有。
丁香和一众下人在烈日里已经站了许久,所有人都满头大汗,却没有人敢离开,甚至没有人企图往墙角的树荫里躲一躲。
白芷自出来后,就一直直挺挺地跪在门外,邢嬷嬷站在旁边,她的手都已经扶在门上了,却迟迟没有推开。从里面传来的哭声,别人听不见,她二人却是清清楚楚。
白芷的眼泪一直在流,连邢嬷嬷眼里也有泪光。
一直到哭声停了很久很久,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弈宁站在门口,她眼眶和鼻尖红的厉害,眼睛里都有了血丝。但面上神情却极为平静,她唤:“丁香。”
丁香立时便上前,弈宁道:“去外院找秦风,让他安排一下,两日后,我们启程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