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看不惯崔韵时这些惯会巴结长辈的木头人了。
明仪郡主缓缓道:“韵时是我谢家儿媳,能有这样的儿媳,我很满意。不管是现在和将来,谢家的大夫人都只会是韵时。”
即便局面已经这样难看,崔韵时的笑容还是与方才分毫不差。
这就是她一心讨好婆母的原因,谢流忱是个薄情寡义的虚伪之人,她想要在谢家站稳脚跟,想要给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撑门面,她就要依靠身份贵重的明仪郡主。
脸面虚无缥缈,却至关重要。
若是无权无势,人人都敢对她们踩上一脚。
如今因为她嫁了这么好的人家,又被婆母喜爱,她的母亲在家中被人尊敬,妹妹也过得顺心舒畅。
那日她回家时,妹妹拿着两个纸鸢想了半日,不知道明日出游该放哪个好。
这就是小丫头现在最大的烦恼了。
这样便好,她在谢家受人脸色,仰人鼻息,在外粉饰太平,维持自己侍郎夫人的体面,为的不就是家人能过得好吗。
只有她足够努力,她们就能过得好。
与其让她们被人欺辱,她宁愿自己受谢流忱和谢燕拾的气。
崔韵时道:“霜表妹说笑了,我素日爱穿颜色淡些的衣裳,压不住七宝缨络这样鲜亮的饰物,我原还头疼,该穿什么才能与七宝缨络相配。这支玉簪确实比七宝璎珞更适合我。”
她转头对着元若含笑点头:“夫君费心了,也有劳你了。”
元若赶紧行礼道:“只要夫人高兴,公子交给我的差事便算办好了,这些都不算什么。”
崔韵时说元若跟着公子整日办差辛苦,命人给他赏钱,先下去歇着。
即便崔韵时这样圆场,在场的人也都心知肚明,这份礼物就是临时被替换了,那串七宝璎珞不知最后被用来做什么了,或许是另赠他人,总之没有到崔韵时这个妻子的手上。
谢流忱若真把妻子当回事,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众人心思各异,但都刻意不再提起这件事惹主人不快。
谢经霜被母亲压着,也终于闭上了嘴,没再语出惊人。
这一晚的家宴在众人合力之下过得热热闹闹,似乎丝毫不受那条七宝缨络影响。
谢五娘悄悄看了崔韵时一眼,只见她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