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她,就说本少爷不许她住在府上,让她打哪来回哪去。”
屋内的菊生四人闻言,齐齐看向少年。
楚今燃面无表情。
菊生与兰生对望一眼,刚想试着去劝,谁知他话锋猛地一转。
“除非,她肯做本少爷的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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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生来到砚香院时,恰巧看见林斩霜正用竹枝沾水在地上练字。
女人的字同她整个人的气质一样,中正雅致,笔划虽圆融却劲力暗藏,很是赏心悦目。
见有人来,林斩霜扔下竹枝起身,冲他微微颔首,语气柔和带着些疑惑,“不知菊生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见她这般客气地唤自己,面上没有丝毫的排斥与芥蒂,菊生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得慌。
他避开林斩霜的视线,将楚今燃交代自己的话大致说了一遍,隐去了先前自己帮她说话的事实。
林斩霜闻言停顿片刻后,微微扬唇,“在下知道了,辛苦菊生公子跑这一趟,还望公子回去后替在下向楚少爷道声谢。”
菊生点点头,刚想转身离开,余光忽然又瞥见了角落里女人用来练字的那碗水还有竹枝。
他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少爷喜欢争强好胜,你这次算是赢了他,他肯定会不甘心的。”
林斩霜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顺着他的话接道:“那在下应该怎么做?”
“等少爷好后,肯定会再同你打赌,届时你输给他就好,不过也不能输得太明显,那样少爷会更生气。”
女人微微点头神情若有所思,“在下知道了,多谢菊生公子指点。”
还完了人情,菊声没再多做停留,同林斩霜告别后便要往出走,谁知竟又被她唤住了。
“公子识字吗?”
菊生被她问得一愣,林斩霜见状笑着同他解释道:“方才我发现你在目不转睛地看我写的字。”
闻言,菊生只好尴尬地承认,“识、识得一点。”
“那便好,在下这里刚好有些小忙,不知菊生公子愿不愿意帮。”
说着,林斩霜拿出了几本书册,其中一本是《西京杂记》另几本则全是干净的白纸。
“在下同海棠书苑的掌柜有约需为她抄几册书,可最近要事缠身实在分不出精力来,不知公子能否帮在下这个忙?”
话毕,她又很快补充说:“抄书的钱全算做公子的,公子只需帮我这个忙,不让在下毁约便好。”
菊生闻言一顿,随即心中生喜。
前日被潘管事罚了工钱后,他一直都处在浓重的焦虑之中。
他和兰生他们三人不一样,梅生是家生子,母父都在楚府做工,兰生母父虽是乡下人但偶尔也会来看望他,竹生是孤儿。
他们都不需要费劲心力养家糊口。
然而他不一样,他母亲虽是个书生还差点考取功名,却早早死了,还留下一个多病的爹和年幼的妹妹要他看顾。
后来,他听说楚府工钱高待遇也不错,于是拼命挤了进来,又努力地留在了少爷身边通过不断地讨好他才使得爹和妹妹过上了稍微好点的生活。
如今一下没了三个月工钱,他们二人又都得喝西北风了。
菊生也曾想仗着自己字写得不错抄书补贴些家用,可奈何没有什么门路。
所以林斩霜此举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抄书给的钱虽不多,但起码能保证最近一段时间他爹和妹妹不会挨饿了。
最后,菊生压抑着感激与激动,应下了。
见他如自己预想的那般答应了,林斩霜微微一笑,“劳烦了。”
先前她同潘管事在闲谈中,简单得知了菊生他们四人的来历与性格。
所以她很清楚失去了三个月工钱的菊生,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林斩霜从不吝啬钱财,特别是在收拢人心的时候。
“咳咳,快拿走,我不喝!”
少年眯着眼睛,半窝在躺椅上晒太阳,对着身旁人的规劝充耳不闻。
“少爷,你这还咳着呢不能不喝药啊,当心落下病根儿!”
潘管事一边端着药,一边蹲下来哄他,急得出了一头的汗。
“这药太苦了我才不喝。”楚今燃皱紧了眉别过脸,神情十分的抗拒。
潘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