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斩霜笑而不语,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和绛姨为了攒钱,白天躲避追杀晚上就躲在破庙里用柳枝编东西卖。
所以她不仅会用柳枝编花环,还会编篮子、蜻蜓、蚂蚱、蝴蝶什么的。
少年说罢便重新将花环戴到了自己头上,随后倾头,对着林斩霜眨眨眼。
笑问道:“我好看吗?”
只见花环被少年戴在头上,衬得他精致的脸又小了一圈,皮肤白皙通透如玉一双杏眼更是亮如剪水,左颊处的那颗酒窝又圆又深。www.canlan.me
像极了志怪书籍中修成人身的草木花精,纯然娇憨的模样令林斩霜有半瞬的怔忡。
片刻后,她认真道了句,“好看。”
明明自小到大都听惯了旁人夸赞他的容貌,可楚今燃这次却莫名红了脸。
他垂下眼睫,双眼胡乱地瞟着四周,不敢与面前的女人对视。
少顷,只听少年轻咦了一声,指着她的手腕说道,“你戴的又是什么?”
林斩霜低头瞧了眼,将其中一只褪了下来拿在手上,温声向他介绍,“不过是柳枝做的手镯而已。”
柳树的寓意很多,不仅有吉祥、驱邪,还有前程似锦在。
她给楚今燃做好花环后见还剩下一条柳枝,便截成了两段,给自己做了两只柳木镯。
“蛮好看的嘛。”
那只柳木镯不知被林斩霜用了什么技法,圆润如球不说还丝毫找不到首尾相接的地方,好像天生就长成这般似的。
楚今燃慢条斯理地评价完,随后瞥了女人一眼,趁她没防备将柳木镯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少年拿着木镯,得意地在她面前晃了晃,“一个花环可不够哦。”
“它现在也是我的了!”
说罢,楚今燃便将那只柳木镯戴在了自己手上,还宝贝似地用衣袖掩了起来,生怕女人跟他抢似的。
林斩霜对此却不甚在意,轻笑出声道:“少爷喜欢就好。”
晚上,梅生看了眼已经指到亥时的刻漏,又看了眼此时还坐在镜前的楚今燃,没忍住再次提醒道:“少爷,夜深了该歇息了。”
然而对方对他的劝说不仅置之不理,反而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答非所问地说道:“梅生,本少爷戴这个花环好看吗?”
闻言,梅生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楚今燃今日数不清第几次问他了。
“少爷天生丽质,自是好看的。”
他口中答得轻快,可忧心忡忡。
楚今燃喜欢稀罕物件儿他是知道的,不过通常得到后也只把玩儿一小会儿便扔到了一边,可今日这个花环自回来就一直戴着不说,连吃饭都不曾摘下。
再这样下去,梅生都要担心他家少爷待会儿洗漱睡觉时是不是也要戴着了。
不过楚今燃倒还没痴迷到那种地步,最后在梅生的劝说下将花环摘了下来,放到了他房内博古架上最显眼的地方,确保他一抬眼便能瞧见。
待到梅生剪短了烛芯,少年便闭上了眼睛,他抚摸着自己腕间带着的那只柳木镯,没多久便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又几日,楚今燃在用早膳时得了一个好消息。
只见潘管事喜气洋洋地来向他汇报,“少爷,好消息,家主要回来啦!”
“当真?”
少年听闻,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当真,当真!”潘管事连连点头,“信是前天写的,我估摸着如今家主已经临江城不远了,明日便可到家。”
楚今燃下意识地翘起了嘴角可随即又抿直了,他哼了一声,“一走就是两个月,知道的是去做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就忘了有我这个儿子呢。”
“就连我落水生病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回来看看......”
闻听此言,潘管事忍不住为自己家主争辩说:“或许是家主有顶要紧的事在身呢?”
“什么要紧事能比得过本少爷?”楚今燃蓦地侧头看她,大声质问潘管事。
说罢,他又恨恨地转过头盯着眼前碗中的白粥,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少年抽了下鼻子,腔子里溢漫出委屈来,“她分明就是不疼我了。”
潘管事闻言,心里替家主感到一丝无奈和心酸,她耐着性子继续宽慰楚今燃,“哪能啊,家主只有少爷您一个孩子,不疼您疼谁呢,以后这楚府所有她都得留给您。”
少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