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下令把村民们的锅找了出来,在村里最宽的晒坝上架起锅,烧起了火,加入了清水,砍断了剥干净的两脚羊被分别投入锅中去煮,他们还加了盐调味……
村子里惨叫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停过,章一下令是合围的,他没有放过村子里的一个人,在黑夜里,这些野人们有着堪比野兽的视力跟敏锐嗅觉,再加上村民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有大奕野人会突然杀上门来,所以……惨,很惨,整个周家庄,一片人间炼狱。
周仁先算是一个例外,他家原本就偏一点,他又在那种情况下倒在草丛中没有被野人们发现,等到野人们都去村子中央的晒坝上吃肉的时候,他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力气。
周仁先颤抖着走回了曾经幸福的家,他看着地上的血迹,愤怒直冲脑门。
他去找了一把锋利的柴刀,然后便要冲去跟那些野人们拼命。
只是,走到半道,他就看到远处的晒坝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野人们,他们围在火堆旁嘻嘻哈哈的烤肉煮肉,对于在周家庄上的这一次合围战果,他们很满意,因为抓到了许多的嫩芽子,这是他们最喜欢的食材,甚至有许多的野人都在火堆旁边开始载歌载舞了起来。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认为这是一副美好的丰收的画面,但实际上,却充斥着残暴于恶心。
颤抖着的周仁先看到熟悉的村民被架到火上烤,看到自家的亲戚被野人像狗一样栓在一起瑟瑟发抖,甚至看到他的儿媳妇像是商品一样在众多野人群体中轮战不休,她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麻木跟痛苦让她像是一滩烂泥,任由野人们拖来甩去,也再榨不出一丝的气力。
“走!”周仁先不敢再看了,他强行让自己清醒,为此,他不惜在自己的掌心割出一道口子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终于找到一丝力气,他胡乱的将衣服撕下裹在手掌之间,然后踉跄着我哪敢着大宋城的方向而去……
周家庄,离大宋城,有近三十公里。
即便是抄小道,也有二十多公里,可是周仁先却愣是凭着一腔的怒火跟恨意,疯狂的跑,玩命的跑,跑得肺都快炸了,跑得嘴巴都干了,每呼吸一下胸腔都像是要冒火一般。
终于,在下半夜的时候,周仁先赶到了大宋城。
大宋城,已经修建得有了城的模样子,通往官道的大路,也已经建起了一座六米高的城墙,只不过大宋城跟别的城市不一样,夜晚并不需要关城门,只是有守城的将士会换班轮休。
两个守班的将士站在城门楼子下面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年轻人的话题不外乎赚钱,女人,还有暴力。
而他们俩说的正是近来在大宋城中最火的话题,便是有两座青楼终于取得了城主宋大人的同意,在大宋城东西两边开始建立了起来。
据说这两座青楼里花魁头牌都是个顶个儿的水灵大姑娘,貌美如花不说,还善解人意,现在人均只要五两银子,便能见一见花魁小娘子了,只不过想要抱得美人归啊,还得看当天晚上打围的对手多不多,要是碰上那些富商公子出手,那不得千八百两的,可是如果运气好,没那些大人物出钱,那么大家就有可能花个几十两银子便能享受花魁小娘子一夜的春宵。
正当两名守班的将士聊得性起火热之时,突然看到一个踉跄的老头从外头奔跑过来。
他看起来随时都像是要倒一般,却还是故事的跑到了两人跟前,大口的,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两名将士查觉到了不对劲,其中一人前去叫醒其他人,而他则是扶起老汉,并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了他:“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急,喝口水,慢慢喝……”
这老汉自然便是周仁先,他急促的呼吸着,然后挥手打翻了将士好心递上来的水,然后拼命的咽了咽自己早已干哑的喉咙,冒烟般的喉咙里这才挤出一句沙哑的话来:“野人,来了,周家庄被屠……”
刚刚还想生气这老汉不识好歹打破自己水杯的将士闻言一呆:“什么?你说什么?野人来了?他们到周家庄了?”
大奕人杀个回马枪直奔大宋城而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但是宋大人还没有宣布,所以坊间也只不过是猜来猜去罢了。
可是现在,这个身上带着血迹的老头居然说野人杀进来了,还说周家庄被屠了,这马上就让年轻的将士肾上腺素狂升,他马上回头,敲击起了城门口的警示鼓来。
“咚咚,咚咚……”
急促的鼓点在深夜里响起,一下子就将满城的人都给惊醒了过来。
宋家,宋阳一手搂着易景芝,一手搂着杜香香,睡得正香,听到鼓声,宋阳猛的从床上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