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晟其实最开始在是一中读书,因为打架肇事被校方退学,迫不得已才上了现在的职高。
他们家前前后后向翟家求了几次情,好歹也是表亲关系,多少帮衬一下。
翟以霖淡淡掀眼看他,“急什么。”
其实他压根没答应,但以防秦至晟今天在景和春面前和他闹,翟以霖还是挑了个笼统的话答。
秦至晟紧着呼吸,差点没忍住。
他猜到翟以霖可能在糊弄他,每次都是这样的答案,却别无他法。
他点头,想起刚在站在她身边的女生,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烘焙店,假意寒暄,“女朋友?”
“不是。”翟以霖皱眉,并不想让景和春卷入是非。
“……那是?”秦至晟笑容有些浪荡,“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确定?”翟以霖面无表情,不像在开玩笑,“雇的打手,你少打她的主意。”
“……?”
秦至晟轻呵,这么荒谬的回答,当他傻呢。
翟以霖却仍是一本正经,“记得程乾宇前几天在朋友圈问的跆拳道黑带么。”
“是她?”秦至晟不可置信。
翟以霖讳莫如深,“你最好离她远点。”
秦至晟咬着牙,不敢不相信他的话。
在他眼里,翟以霖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疯子。
他们家飞黄腾达了,他便像现在这样披了张风光霁月的皮。
却对三亲六眷都冷眼相待、心狠手辣。
和他养的那些没毛的东西一样。
都是冷血动物。
翟以霖漠然看着秦至晟离开。
他回去找景和春,差不多到时间了,要把饭打包回去给程乾宇。
见到景和春时,他的状态已调整得和平常无异。
景和春明显是想问些什么。
翟以霖坦然说,“关系不算太差的表弟。”
景和春发挥联想力,“像我和程乾宇一样吗?”
“……”
翟以霖牵唇,不置一词。
回到学校的时候,程乾宇一脸怨念地坐在座位上。
“怎么才回来?大少爷我都快饿死了!”
翟以霖解释:“遇到秦至晟了。”
程乾宇皱皱鼻子,动作放缓。
避着景和春,他低声嘀咕,“他们家怎么阴魂不散的?钱、工作、房子,什么都找你们要,跟个吸血鬼一样缠着你们,现在连学校都赖上你们,要不要脸?这姓秦的自己打架斗殴脸上有光吗,还好意思呢!”
翟以霖补充:“其实不算打架斗殴,他单方面被打。”
程乾宇幸灾乐祸,下一秒又凝固笑容,忐忑揣测,“你找的人?”
“不算。”
程乾宇松一口气,心马上又被提起。
“我让朋友动手的。刚好他也看他不爽。”
翟以霖那双冷白修长的手为他打开包装盒,垂下眼,动作冷静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程乾宇有一瞬间忘记呼吸。
“他当年砸了我的东西,得砸回去才好。”
的确,轻微脑震荡、脖子扭伤、右耳耳鸣。
怎么不算是“砸”了。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对比起来脸色煞白的程乾宇才像当事人。
景和春看到他的表情,紧张询问,“怎么了啊?”
程乾宇回过神,摆摆手赶走景和春,“去去去,不关小孩的事。”
好心当成驴肝肺。
景和春嘁一声,却没走,守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动筷。
程乾宇不自在,语气硬邦邦的,“你干嘛。”
——直到看清碗里面是什么。
程乾宇气得要掀桌,“景和春,你给我带的都是什么?”
“蔬菜和鱼肉,清淡又补营养的。”
景和春语气无辜。
程乾宇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清淡?那你猜,油烟街为什么要叫油烟街?”
景和春哼哼几声,同样在心里道。
那你猜,芽大王为什么要叫芽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