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则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地撬开锁,溜进摆放着织女织布工具的房间。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织布机早就腐朽的无法使用了,反倒是这个梭子被磨得锃光瓦亮,两头更是尖锐锋利,梭子上还沾着未来得及处理的血迹。
当时看到牛春水身上的痕迹时,她就有一些猜测。
如果这个村子确实是牛郎织女的后代,而织梦追杀他们的女鬼就是织女的话,那织女杀人必然会调用自己的工具,牛春水身上的八个大窟窿,不是剪刀戳出来的,而是织布的梭子!
她掏出一块白布,将梭子包裹的严严实实,放进随身的斜挎包里。
之后迅速闪了出来,将锁重新挂好,时渊若无其事地又混进了人群,朝着楼上的程迩比了个OK。
婚宴是流水席的形式,大家都在纷纷祝贺村长,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喜庆,仿佛完全忘了早上他才刚刚死了一个儿子。
王柯也笑着和村长社交,杜强和姜姗姗紧跟其后。
村里的酒是自家酿的,度数不算高,但后劲非常大,很快大家都喝得有些迷糊。
村长喊了一声,牛广发和几个广字辈的叔伯都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拎着牛春来,给他灌了几口醒酒汤,“不是都给这小子换了酒吗?怎么还喝得这么醉,待会能洞房不?”
牛广发笑了两声:“来点酒劲不是更助兴!”
看着旁边东倒西歪的王柯和杜强几人,又嗤笑了一下,“唉,大学生就是没用,酒量就这么点。”
村长催促着他们:“等进了祠堂就醒了。”
不一会,一抬白色的小花轿抬着新娘子上了山。
过了片刻,时渊醒来,她存在感能够很弱,几乎不被大家发现,也没有被灌酒。
她拍了拍程迩和叶希,两人借口找安琪躲过了一大波劝酒,喝了几杯又借口头晕,很早就趴在桌子上装醉了。
王柯三人是来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大多数村民们都知道安琪的大学生同学来了,但具体是几个,长什么样,一直在忙碌着婚礼的村民们并不是非常清楚,所以摆出几个在明面上,就能让他们以为安琪的同学都在这了。
而且他们还专门找牛春来喝,都是老同学,在婚礼上多喝几杯,合情又合理。
王柯提前准备了普通道具解酒丸,叶希给他们三人分别服下,很快他们就醒了过来。
“分头行动。”
***
安琪悠悠地醒来,都快要结婚了,自己反而有些紧张害怕,昨天一天没有吃东西,刚刚只喝了一点点银耳汤,没想到就睡了过去。
咦,怎么这么安静?
怎么这么黑?
她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她穿着华丽的嫁衣,正坐在一个白色的垫子上,旁边是散发着一身酒味的牛春来。
她没有注意到,垫子的不远处,还放着一个瓷白的娃娃,正咧着嘴朝他们笑着。
“春来,春来……”她轻轻晃着,这是哪里啊,她有点害怕。
突然,牛春来醒了过来,猩红的双眼露出了期待已久的神情,朝着她猛扑了过来。
***
大厅里,巫祝正在做法,牛头骨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铜盆,金黄的火焰炽烈地燃烧着。
周围站着村长、牛广发,还有村里几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叔伯。
唯一的女性就是春来娘,她也跟着一起进来祠堂了。
祠堂的屋顶非常高,给人一种极度的压迫感,哪怕是晚上的凉风都无法吹进来。
春来娘显然有些拘谨,鹊桥村的祠堂女人是没有资格进来的,所以她也从来没有进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
可不知为何,又觉得这里无比的眼熟,让人莫名感到一股揪心的痛苦蔓延四肢。
巫祝将手中的符纸放进了铜盆,口中念念有词,朝着春来娘招了招手。
“宝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