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把她当做祖先吗?不说供奉了,你们内心有真正尊重她吗?没有吧,你们对自己的母亲、妻子都可以大呼小叫,随意打骂,从小的耳濡目染,你们早已不会尊重女性,只是将她们当做工具。”
说完又朝着巫祝和春来娘叹息了一声,“但要论工具,被利用的最彻底的还是你们。”
“虽然你掌握了织女的神力,但你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牛家。男人到了年纪就出去物色媳妇,然后你就会帮助他们暗中下控术,控制这些女子,将她们骗回或抢回村子,然后强行举办婚礼,在祠堂圆房。明明你们当年也是受害者,如今却变成了加害者,继续制造一个个命运悲惨的自己,既然是罪恶,为什么要让它循环下去呢?”
春来娘一脸茫然,巫祝冷笑了一声:“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社会不都是这么发展的,谁让鹊桥村没有女儿,不从外面找,孩子们怎么成亲,怎么延续后代!”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鹊桥村没有女儿?”
“因为在织女的眼中,鹊桥村肮脏腐朽的土地上,不配生下纯洁善良的女儿。你以为她为什么只杀男人,只诅咒男人?因为她对你们这些与她经历相似的女人,深感同情,不忍伤害,可你们却被人洗脑利用,狠狠地戳伤她!”
“你胡说!哪里来的无知小儿,在我们牛家的祠堂里大放厥词!”巫祝有些恼羞成怒。
“你不是很清楚吗?不然为什么洞房非要在祠堂里进行,那一排的牛骨娃娃又是什么?”
突然,巫祝大笑起来,“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巧,平时喜欢研究一些神话志怪和逻辑推理,猜谜也略懂一些。”
巫祝没听懂,但没关系,她已经在这个空旷的祠堂里独自居住了二十年了,除了每年的祭祀还有请她帮忙下控术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没人陪她说话,除了那个疯丫头,也只是送来住了十几天,让她修复裂开的娃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代一代就这么传了下来,上一代巫祝跟我说,织女对鹊桥村有仇恨,必须要镇压她,而女子的痛苦会让她的力量变得薄弱,所以圆房安排在祠堂后室,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着却无法拯救她们,正好处子之血滴在娃娃上,就会让娃娃彻底变成她的模样,从而对自己的丈夫死心塌地。”
“而不知为什么,每过一段时间织女的力量就会变强,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以身为祭,将力量再传给下一代。”
时渊叹了一口气:“因为你们是作恶多端的直接动手者,所以将你们作为祭品,是做给她看,通过杀了罪魁祸首来平复她的怒气。”
“原来如此!”巫祝惨笑着后退了几步,“但已经来不及了,织女已经被再次镇压了!我完成了我的使命!”说着就抹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喷在了牛头骨前的铜盆里,火焰却烧得更旺了。
“阿娘!”春来娘扑了过去,想捂住她的脖子,可她却竭力将手中的斗篷往她手上送。
“我都来这了,你怎么会认为镇压还能成功呢?”时渊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