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爷把路线指给季殊合,就喜滋滋地退下了。
季殊合认命的爬上马车,又单手撩开了车帘,另一只手伸向她。
“殿下,上来吧。”
谢檀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男子手指修长白皙,宛若玉笛新削。一看过得就是养尊处优的日子,是以他手心及拇指指腹处的薄茧就格外醒目。
谢檀自动忽略了他伸出的手,踏上了马车,随后重重拉上了车帘。
嗯,看来是今晚做得太过火,把殿下惹生气了。
马车安静地行驶在街道上,车辕与石板路摩擦出轻微的声响。朔州不比上京,入夜了还人声鼎沸,这里因战乱侵袭,又加上年关将近,农户们早早的就熄烛闭户。偶尔有几个巡逻兵经过,看见谢檀她们,怕惹上麻烦,也只装作没看到。
静谧中,季殊合想起了那个梦,他心念一动,“殿下是如何得知我大哥是被诬陷的呢?”
马车里半天没声音,季殊合以为她不会回答,正想换个话题。
“那你呢?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嘛,当然是算到的啦。”
“那季公子可真会算。”里头传来嗤笑。
听出她话里的疲惫,季殊合轻甩缰绳,加快速度往住所驶去,“那自然,本公子无所不会!殿下日后就会知道啦。”
二人先去了王然家,他府里还点着灯,人坐在正厅里,似是笃定了谢檀会过来。待看到季殊合也一同跟过来了,一时有些吃惊,谢檀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不解。刚想问,又听他道。
“无事,下官先带殿下去歇息的地方吧。”语气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住所确实离王然家不远,就隔了半条街,只是这宅子,诚如王然所说,干净是干净,就是非常小。前后两开间,大门在前头,中间一个小院,后面就只有一间主屋和一个柴房加灶房。柴房和灶房显然是睡不了人的。
两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一间屋子,两个人可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