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是个好官,即便你没有提出那些要求,本官依旧会做那些事。www.fengqing.me如果你今日是想求个心安,那么本官在这里可以答应你,你所想所求皆会如愿。”谢檀看着王然正色道。
“好,那朔州城内所有百姓的生死存亡及下官一家三口的性命皆系于殿下之手了。”王然站起身来郑重的行了个大礼。
谢檀这次没阻止他,几息过后,示意张清挽他起身。
此时的他们或许不知,这次海棠花下的会谈将会是推动南明政局变动的一只蝴蝶,待它翅膀扇动那日,必将卷起滔天大浪。
而季殊合,张清,王然,这些现在还不起眼的小人物将会在七年后名头响彻上京。
...
一场谈话直至申时,三人从王然家出来的时候,脸色各异。张清还是一副寡言木头样,但眼中的憧憬做不了假。季殊合目光一直放在谢檀身上,几乎是谢檀说什么他都说好。
谢檀则是一反常态,目中忧虑仍在。
“殿下在烦恼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忧罢了。”谢檀脑中又想起前世被围困京郊,周围至亲都因她而死的场景,语气不由得带了几分沉重。
季殊合察觉到这一点,轻哼一声,“怕什么,最坏不也就那个结局吗?”
“不过。”他又笑着加了一句,“这次殿下不再是孤身一人啦,怎么说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张清虽不赞同季殊合说自己是臭皮匠的行径,但此时看到谢檀脸上的愁绪,也不免附和道:“季公子说得对,路虽远,行则将至。”
谢檀看着季殊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骤然一松。是啊,再坏也坏不过前世的结局。毕竟,她摸了摸腰侧,掩日剑已经到手了,怎么不算是蝴蝶扇动翅膀了呢。
…
二日后,卓吾画像已到径阳坡,此时距离朔州只有二十多里,未免夜长梦多,谢檀当即决定派乌苏前去接应,而张清则留在县衙继续查探胡商之事。www.gangmeng.me
是夜,月华如水。
张清还在书房处理案宗,胡商之事牵扯太多,他不得不万分谨慎。案几上火烛将熄,他正准备起身去添点灯油,忽见窗外不时有几个黑影闪过,他迅速冷静下来,张口想唤乌苏,却记起他已经被谢檀暂时派走了。
情急之下,他随手抄起木桌上的铜剪刀,吹灭火烛,俯低身子,慢慢朝墙边移动。
那黑影几个来回之后,直接朝着他这间屋子逼近,只听“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也无任何士兵过来查看,整个县衙除了他和黑衣人之外空无一人。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李城前几日的试探,当时他态度坚决,对方面上虽未见不满,却没料到他竟敢直接派人刺杀。
夜已深,殿下已经回去歇息,能帮他的唯有他自己。
屋内一片漆黑,张清心跳如雷。他双手紧握铜剪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黑衣人已经进来了,手持长刀,四处搜寻。
而张清大气都不敢出,黑衣人见没找到人就慢慢向门口踱去,他心神放松下来,缓慢起身,却不料刚刚移动时衣角被交椅压住,现在一动,“刺啦”一声惊到了已经走到门口的黑影。
黑衣人迅速挥刀转身朝墙边走来,并向外喊了一句:“找到了。”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清见逃不过,骤然冲出,手中剪刀划向黑衣人胸口,被他侧身抬刀一挡,张清手腕一阵剧痛,剪刀脱手。
他随即跑向窗边,却半道被黑衣人抓住脖颈,使劲挣扎,却始终逃不过桎梏。几番反抗下来,他的脸色已近青紫,额头经脉暴起。
那黑衣人右手摩挲着张清喉咙,似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目光一闪,惊讶地道了一句:“竟是...”熟料那张清听到他这句话,瞬间激动起来,拼尽全身力气用力咬了黑衣人一口,对方吃痛,手一松,侥幸被张清逃脱。www.cuotuo.me
黑衣人回过神来,反手扔刀就要刺,眼看着刀刃就要刺入张清后背,只听“铮”的一声,那刀被拦腰折断。
谢檀飞身闯了进来,掩日剑还握在她手上。
许是来得急,她只穿着黑色罩衫,头发也未梳,散在背后。谢檀看了张清一眼,使了个眼色,便将黑衣人引向庭院。
而院子里散落在其他地方的黑衣人同伙也重新聚集在一起,将谢檀团团围住。
她微微皱眉,手腕一转,剑气凝聚,划破长空。庭院里的花草被气流卷起,摇曳不定。黑衣人如同疾风般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