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刻机?强行塞进的新词汇顾晚舟一窍不通,只好窘迫地点点头。
李念沉想了下,看她有点犯困,便放弃了解释的想法,“ 休息会吧,这段路还很长。”
这半天下来她确实累了。
母亲过世后李鹤鸣是她最大的依靠,无论她想或不想,许多隐形的资源都是从他那里获得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结婚生子、组建幸福的家庭,按照他的性格,她可以活得自由快乐。
如今这个意外却实打实出现了,未来似乎笼上了一层昏朦的迷雾,没了鹤鸣,父亲会遵守遗嘱里的条约吗?
不能确定和无法掌控的东西太多,顾晚舟索性闭上眼睛,选择逃避。
午饭和晚饭都是他亲自下厨,和想象中的不同,李念沉虽然在住和穿上不怎么考究,但对一切需要用到手的事情都挑剔得过分。
整个过程,他拧着眉把佣人一个接一个地赶出厨房,最后系上围裙开始切菜,顾晚舟想过进去帮忙,但瞧见他堪比老教授模拟物理实验的精确模样,也只是想了想便作罢。
晚餐吃完椰浆饭,她上楼准备洗澡睡觉。
明天周一,她住院的这一个多月基本没碰课程,回学校后估计得找许禾补补课。
浴缸里放好了水,顾晚舟脱了裙子躺进热水里。
由于地理位置原因,沁园的私密性很强,夜晚更是静谧到了极致,偶有飞鸟落在枝桠上发出的几句簌簌”声。
她枕着浴缸边缘,难得这样放松,眯眼惬意地哼起小曲,没唱多久余光被落地衣架上的浴袍夺去注意力。
一大一小前后挂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的和谐,一眼看去好像能感觉到衣服主人之间的亲密。
直到穿上浴袍,顾晚舟也没想明白李念沉怎么会比她大只那么多。
随手系上带子,她拧动把手,等到门打开的那刻,顾晚舟直接原地石化。
李念沉正在和新加坡总部的高管通电话,听见门锁声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
她是他的妻子,他们也睡在一起了。
按理说不应该对她的身体再有其他的想法,但他确确实实产生了,并且有对应的变化。
“对不起。”
与之对应的是一声慌张的关门声。
顾晚舟人还站在浴室门口,本来只是惊讶他今晚怎么这么早回卧室,结果看见对方乱作一团,睡衣扣子都没扣好就夺门而去。
???
“奇奇怪怪的。”她边用毛巾擦拭发尾,边朝床边走。
路过落地镜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于是她后退两步倒了回去。
“啊!”
尖叫声唤醒了卧室门外脸红心跳的男人,他下意识想推门而入,蓦地想起来什么,耳根刚褪下的绯色又覆了上来。
最终,他轻轻敲了下门朝里面问道:“怎么了?”
“没没没,你等会再进来!”
顾晚舟简直用上了在学校小吃街被狗子追的速度,一把将卡在内裤里的浴袍拽出来。
羞愤和惊吓的加持下,她的额间冒出一圈细密的汗珠。
尽管她尽力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她也是参加过泳池派对的人,再说他们已经结婚了,被看一下很奇怪吗?!
顾晚舟短暂放弃思考,换回睡衣后有气无力钻回被子里。
埋进被里十来分钟,脸颊滚烫的热意才渐渐消散,她猛地想起某人可能还在门口傻等着。
“李念沉,你还在——”
“在的,有没有好一点?”
她一直挺好的……
顾晚舟强行挽尊,伸出脑袋朝门那边大声喊了句:“我好了,可以进来。”
李念沉默默打好腹稿,推开门时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撞到一起,她的脸蛋白里透着粉,像一颗刚熟的水蜜桃,他低声说出想好的词:“刚才的歌,很好听。”
顾晚舟眉心一跳,条件反射回答:“什么?”
“你在浴室唱的。”
……
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无声横了他一眼后阖起眼。
过了片刻,脑袋上裹着的被子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慢慢往下扯了点。
对上她略带愠怒的眼神,李念沉难得散漫一笑:“一直闷着头睡觉会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