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太清楚了,”耀哉不再多说,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柔的笑容,“月见里家的旧宅会有人定期打扫,你可以去那里住,有什么需求告诉隐就好。”
“不过我猜,你放不下无一郎的事情,所以在他的屋子旁为你另外准备了一间,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之后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随时来问我,以及,入队考核会在半个月后开始。”
“月见里,我很期待你的成长。”
衿悠就这样带着一肚子迷茫出了门。直到院门被关上,天音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不用再劝劝那孩子吗?刚刚那些话,明显是出于她的真心。”
“现在鬼杀队缺人很厉害,如果衿悠能成长起来的话,也能减轻一份压力吧。”
“当局者迷罢了,”耀哉饮下杯中剩余的茶水,“她只是过于在乎离别,又过于温柔,所以没办法放下那些本不属于她的枷锁。”
“但是天音,相信她。”
“她是月见里家的人。”
————————
无一郎已经再次陷入昏迷,衿悠轻轻地跪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医生为他处理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见里小姐,”包扎完伤口的医生转过身,眼神落在了衿悠的手臂上,“您的伤口也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衿悠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初战鬼时被浅野轻咬伤了。虽说当时的隐已经为自己做过处理,但之后在无一郎两兄弟的事情上,衿悠显然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口。后来又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没有换过绷带,恐怕现在的伤口已经惨不忍睹了吧。
衿悠站起身来:“出去换吧,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医生小心地拆开绷带,然而因为剧烈运动,对原本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造成了二次创伤,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有些伤口已经和绷带粘连在一起了。
医生望着那狰狞的伤口,明显有些震惊:“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的伤口愈合比较慢,”衿悠笑了笑,显然早就有所预料,“麻烦了。”
即便医生已经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但在撕下绷带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带下来一些皮肉,对此衿悠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从头到尾只是摩挲着自己的羽织下摆。
“无一郎的情况怎么样?”就在医生终于取下最后一块绷带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对面的声音。
“情况不太好,”医生皱了皱眉,“他的头部受损太过严重,不仅是精神上的刺激,他在和鬼搏斗的时候,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即使养好了伤,以后可能也会一直遗忘发生的事情。除非他能自己想起来以前的事,否则就算把以前的记忆直接告诉他,他也会再次遗忘,甚至会造成二次伤害。”
“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干涉,”洒上药粉的伤口似乎有些疼痛,衿悠咬咬牙,“除了等待,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是这样的,”医生收起医药箱,愣了一下,向衿悠背后行了一礼,“天音大人。”
天音手中抱着一件新的羽织,向着医生回了一礼。
看着衿悠身上那凌乱的羽织,也不难猜出天音的目的。医生轻手轻脚地离开,将地方让给二人。
空气中还残存了不少血腥味,天音担忧地蹙起眉:“你的伤口怎么样?”
“小伤而已,”衿悠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天音也不再纠结,带着衿悠去了她的住处。将手中的衣服和羽织递过去后,天音站在门外,对着手中的鎹鸦说了些什么后,后者冲上云霄,消失在云层之中。
等到衿悠换好衣服的时候,天音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谢谢您。”犹豫了一下后,衿悠还是扯出礼貌的微笑道谢。也许是无一郎醒来的消息让她稍微放松下来,衿悠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疲惫。
天音点点头,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无一郎的事情,你不需要太过自责。”
衿悠垂下头:“您知道吗,那天夜里,我是醒着的。”
“我看见了那座山,我听到了那里传来的动静,我感觉到了有什么在搏斗。可我没有去看一眼,甚至觉得那样的深山里有野兽再正常不过。”
“我把窗户关上了。”
“他可以指责我的,”衿悠的身体微微发颤,手上好像又传来粘腻的触感,“如果我那时候上山去看看,也许他们两个就都能活下来;如果我能再跑快一点,也许有一郎就不会死;而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