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女孩为她递上新的衣服,“能为您做些什么,我很高兴。”
“是鬼杀队救了我,留在这里也是我自愿的,您不必对此有什么困扰。”
很高兴......吗?
虽然实在在女孩脸上看不出什么高兴的神色,但她眼中的敬佩倒是看得真真切切。衿悠扣好最后一个扣子,忽然有些遗憾。
在这之前,她只是执着于执行任务,对于和队员的聊天也是能避则避。也因此,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在自己急着向前走的时候,错过了多少沿途的景色。
远方的景色固然令人向往,但鬼杀队又何尝不是一道值得驻足的美景?
以后遇到其他队员的话,试着打个招呼吧?
衿悠的决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得到任务的好几个隐都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差点吓得衿悠缩回房间。
算了,社交什么的还是避一避吧。
遭不住,根本遭不住。
还是蝴蝶忍看出了衿悠的窘境,主动站出来为几位隐分配了路程。但即便这样,一路上的叽叽喳喳也让衿悠苦不堪言,最后干脆趴在隐的背上装睡。
几人在离终点最近的藤之家安顿下来,蝴蝶忍熬了一碗药,看着衿悠喝下去后,才同意让她外出。
衿悠带着口罩慢慢地走在路上,而蝴蝶忍正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以防再出什么事。
在那场战斗发生后,在这附近巡逻的鬼杀队队员发现了不少仍然游荡在这周围的鬼。在得到许可后,也是加大了巡逻的力度。
大概也知道没什么用处,周边的鬼越来越少,但队员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万一它们再来一次袭击怎么办?
被袭击过一次的对象此刻已经站在了山脚。即使隐已经尽力收拾残局,仍然有一些战斗的痕迹留了下来。
她曾在树间一次又一次地穿梭,她抚过刻在树上的每一道痕迹。也与老师坐在空地上,拾起枯枝燃起篝火。
林叶的气味与呼啸而过的风,组成了她对这片森林的记忆。
但如今,她熟悉的树木已经被摧毁了大半,就算隐尽力地清扫,留下的碎屑也不是那样容易清理的。
衿悠却觉得没有必要清扫。只需要在这里种下新的树木,再等到来年,这些枯萎的树木便会化为养分,将自己的痕迹尽数抹去,以供养新的希望。
她沿着小路走上山,沿途皆是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几乎要让她辨认不出记忆的痕迹。但她总能在不经意的角落挖起一些过去,闲暇时把玩的野花,耐心等到秋天再一并摘下的野果,都昭示着那些不可磨灭的过往。
最终,她在原本的木屋前站定。
那是她与新谷七泽的初遇。
新谷七泽经常休息的树已经只剩下些残破的根,衿悠凑近去看,还能发现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她盯着那些痕迹看了许久,直到眼眶酸涩才抬起头来。
原本的木屋早就化为废墟,也许是主公特地交代过,在原本的地方,已经建起了一座一模一样的木屋。
一眼看去,衿悠差点以为看到了她原来的屋子。只是那些过于崭新的木料,还是暴露了它的年龄。
新谷七泽像往常一样倚在门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听到脚步声的她不耐烦地抬起头,打量了衿悠一圈:“又受伤了?月见里衿悠,你就非得把自己搞成这样不可?”
“老师,所以我回来找你治伤嘛,”衿悠迅速挂起一副讨好的笑,挪到了门口,“但是这次能不能不用那个药,很疼的。”
“就该让你长长记性才好。”新谷七泽冷哼了一声,屈起手指向着衿悠的头上敲去,“打不过就跑,没什么丢人的。”
衿悠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然而那手指刚触碰到她的额头,便化为一阵轻烟消散了。定睛看去,哪里还有新谷七泽的影子。
衿悠仍然笑嘻嘻的:“老师,您先别急着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呼吸法,我终于做到常中了。”
没有人回答她了。
衿悠放下护着额头的手,推开那扇门。
“用这种方式学会的常中,这算什么啊。”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挂着她父亲的刀,那是在她为了练习常中,搬进新谷七泽的屋子里之后一并带过来的;椅子上还放着叠好的羽织,那是新谷七泽准备送给她的;在床前有一个小小的椅子,那是新谷七泽为了让她在睡觉时